“红毛狐狸,你在干嘛!”
苗姗姗从狐狸洞口跳进来,惊愕地发现苏奈化了人形,正在用一个稻草捆起来的成的、扫帚一样的东西扫地,边扫边扭着腰肢。
“呦,我没看错吧?”
苗姗姗抱臂走了几步,见扫到一处的,全是些掉落在洞中的浅红色的狐狸毛,蓬蓬地堆成了一堆。
“红毛狐狸,你怎么总学凡人一样做出这种丑态,真是好笑。难道你要把我们的毛和灰尘一样清理掉?”
苏奈蹲下.身,将狐狸毛扒拉起来,装在了布袋子里,嗤笑一声道:“切。臭猫,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要这些毛可是有用的!”
说罢,眼珠子一转,探寻的目光落在苗姗姗身上。
山猫叫她看得毛骨悚然,向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告诉你,你要是干打我的主意,我就用爪子挠死你!”
话音未落,苏奈已经阴笑一声,化了红毛狐狸飞扑而来。
苗姗姗惊得猫毛炸起,声嘶力竭地“喵嗷”一声,还是叫红毛狐狸在身上捋了好几把,登时火了,一猫一狐抱成一团,翻了几个跟斗,撕咬挠抓,野蛮地打斗了一场。
苗姗姗啐了一口,喉咙间呼噜噜作响,一瘸一拐地蹿回了猫窝。
三九到来前,苏奈拿自己和山猫脱落下来的毛毛,给野鸡精明锦编了一张狐毛毯子。
二姊姊接过毯子,盖在身上,感动不已。
狐狸洞里,红毛狐狸忙碌地转来转去,用剩下的树枝和稻草,做了个简陋的烧烤架子。她生起火来,用尖牙将兔子脱了皮,用木棍串起来,放在火上烤熟。
狐狸坐在火堆旁边,小心地转着棍子,一面流着口水,一面动着鼻子嗅着味道,还将包裹里珍贵的半包盐巴手忙脚乱地撒了上去。待闻到香味了,便拿过来狼吞虎咽地啃食起来。
咬了几口,红毛狐狸的眉眼和大尾巴一起失望地耷拉下来。
这兔子虽然熟了,可还是免不了丝丝腥膻血味。比起上次在营地里那些臭男人烤的鸡,可差远了。
她一面侧头闷闷地啃着兔子,一面怀念起季先生和阿雀娘做的各种家常饭菜。
红烧整鸡,黄鱼馄饨,就连她以前从来不吃的那些绿乎乎的芦笋和草叶,都好像变得格外诱人……
红毛狐狸托着腮,边想边流着口水,眼里流露出郁闷的神色。
苏奈想吃人间的食物,翻来覆去睡不着;天寒地冻,万物蛰伏,雪被底下没有虫鸣,连兔子都找不到一只了。大姊姊尚在冬眠,二姊姊怕冷,躲在洞里闭门不出。苏奈在山上无事可做,每日坐在树干上摇晃尾巴,亦觉无聊。
苗姗姗蹲在不远处的另一棵树杈上,抱怨山上许久没有路人经过,连个塞牙缝的肉食都没有。
红毛狐狸尖尖的指甲百无聊赖地敲打着树干:“臭猫,你不是问我在山下发生了什么事么?今日无聊,倒可以给你讲讲。”
苗姗姗本不屑一顾,自顾自舔着爪子。
可是听苏奈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凡间人事物,尤其是那山下食物,还有荒村里的村民,暗暗支起了耳朵。
她心里微微一动,状似不经意道:“说来我还没下过山,那是因为我在山上就能吃人,不需要像你一样专程跑到山下去。红毛狐狸,反正这两日你也无事可做,我也无聊,倒不如一起结伴,下山耍耍?”
苏奈闻言,懒懒都趴在了树杈上。
倒不是她不想去,而是下山一趟处处都要花钱,十分麻烦,她攒下的那点银钱肯定不够,又没有二姊姊给她投奔。冬天太冷,凡间没可没有狐狸洞和猫窝给她们躲避风雪。可臭猫既然说起来,她便道:“去就去。”
苗姗姗已经美滋滋地畅想起来:“我若下了山,一天能杀五个凡人,第二天就能杀十个凡人,吃得食饱饭足,哪会像你这般无用,那么久了,一个男人都没采到。”
苏奈龇牙,拧下一只山竹果朝她脑袋上砸过去,苗姗姗刻薄地笑了笑,敏捷地跳下树梢。
苏奈与苗姗姗相约一起下山,便早早收拾好了包袱,还将自己在季先生哪里的银钱抠出来,盘算了一下这些银钱应该和那臭猫如何分,留给自己的。又要买些什么吃的玩的拿回洞里来。
说得好好的,待到第二日下山时候,苗姗姗走到了山脚下,隐约看到了远处村落中晃动的人影,瞳孔一缩,步子却停住了。
她自成精起便在这山中,从未下过山。到了人间,虽然食物遍地都是,可凡人毕竟也更多了;那是凡人的地界,凡人虽弱,和那么多凡人加起来,让她心里凭空生出点畏惧来。
再转念一想,在这山上,嗜血残忍的猫妖能称霸王,借助对地形的熟悉,偷袭落单的路人,日子过得轻松惬意;下山却不一定能这么自在了,何苦来哉?
想到这里,她便转身道:“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
“你!我看你是不敢去了吧,臭猫!”苏奈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