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方摇头,他们都不知道原由。除去王琮,另有绿营的六名副官,被主上革去羽带,发去边地了。
“就是早上的事情。陛下一直厚待武将,不知为何大发雷霆。”
苗姑姑见许多男人拥在此处,猜想韦府马车会绕路去北门,她想请人去瞧瞧。
刚才的守卫却说:“韦家的车马早一刻已到,有宫娥姐姐领路进去了。昨日皇后差人嘱咐,韦小姐若来,请人支会琼华宫一声。”
我马上问:“皇后知道今天她会来?”
守卫笑道:“自然。喜姑娘忘了,出入宫门的人,咱们皆需向琼华宫提前报备。”
是的,小冰怎么会不知道,她只是没出声。我来内廷半年,周身围绕一层美丽的雾。小冰姐姐对我很好,可有时,她如一团飘忽的雾,离我忽近忽远。
如木头似呆立片刻。突然听见有人唤我,崔管事领着两位小内官从远处走来,一人手里提一只盒子。
他笑着朝我行礼:“喜姑娘,陛下刚出中殿,特地吩咐再赏两盒点心给安福郡主府。这盒是平安糕,那盒是桂香卷。上回是姑娘送去的东西,这次又要劳驾姑娘了。”
我依然愣愣的:“又送,送给谁呢?”
老人家朝后方眯起眼睛,东门还有人在等待:“这回送给大公子吧,你瞧,他们不是来了么。”
车轮子骨碌碌转着。我端正危坐,双腿并拢,上方叠放两盒御赐糕点,双手捏着木盒挂扣,越来越紧张。阿寿与我面对面,叙述昨晚发生的事,眉飞色舞,深情并茂。他如何在漆黑一片的密林里,将垂死的女人挖出来,接着又分析谁要害人,将来龙去脉分析得丝丝入扣。听得我干瞪眼,说不出一句话。马车上还有大公子,他倚在车门转角处,两手抱胸,饶有趣味打量我。
“喜姑娘,明明是皇后让你递信过来,咱们鹊姐才去那间佛寺的。这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我浑身一震,想起几日前的事,的确,临行前皇后亲自交代。她用不同于以往的耐心,谈起兄长一人远在他乡的寂寞,所以请鹊姐整理些旧时物件回去。
摇摇脑袋,这怎么可能。我一定被阿寿遥想的故事弄乱了心。
于是大公子开口:“我们等你的时候,听见羽林卫有人挨打了。”
他这样问是何意。羽林卫有人挨打,与昨晚的事有何关系。男人朝后靠着软垫,一副通观全局的神气模样。我看着就有气。
“陛下叫你送来什么?”
我忿忿答:“吃的,好塞住你的嘴。”
对方哈哈大笑,一手撕下封盒的红条:“平安糕,桂香卷。陛下是承诺我们,他会让人平安归乡。”
我抱紧食盒,真是这个意思么,满心困惑,不自觉要他更多的解释。闵代英很快侧过脸,望向窗外沉思。
从我认识小冰起,一直被她所带出的光影折服。过往的风波,每次都看着她身陷波涛起伏,沉入谷底又翻越浪花。她在波浪里翻腾,带着我们,也保护我们。
我不愿有人诋毁她,思索片刻,凌然问:“皇后为何这样做?她只见过鹊姑娘一次,都算不得认识。”
这次问倒了闵代英,他也拧着眉头,表示不解。
“所以…”我指着阿寿,恐吓他,“你们不许乱说,无凭无据,又无动机。”
他的主人见状,伸手捏住我的手指,又恢复刚才的笑容:“看来喜姑娘很仰慕皇后。”
我憋着气,努力把手抽回来。
他接着说:“皇后叫你来送东西,陛下也叫你送东西。这回该说什么话,姑娘想过吗?”
他的手很大也很有力,一松开,我瞬间往后仰倒。幸好阿寿扶我一下,大吸口气,疏通了五脏六腑。单立得知这件事,他也认为是小冰主使,所以才与她大吵。而他遣我出来,是要我安抚鹊姐,为皇室表示歉意,维护永昌的安宁。
代英温和望着我:“喜儿,别担心。我会安慰鹊姐,乌洛兰氏不会知道这件事。”
马车抵达安福郡主府,脚尖落地,我镇定了心神:“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希望大公子不要对皇后有所成见。”
他并不多言。阿寿背人下车,小童连忙推过轮椅,刚过门槛,小童告诉我们,大都府的韦大人在正屋等候。
“韦伯林找我有什么事?”代英耸耸肩膀。
我正打腹稿,待会如何安抚鹊姑娘。哪知韦大人见我一起进屋,十分高兴,又将身旁的宽椅让于我。
他是三品要员,我怎敢与他并坐,含笑推辞,说道:“早晨去接韦姐姐,可惜没赶上。”
“太后要见她,所以催她早些去。”
恍然记起早上的事。观察韦伯林的神情,他显然知道召人进宫的意图。他谦逊说,二妹性情高傲,只怕不称太后的心意。
“去之前,家里嘱咐了许多话。喜儿,我早前写信给元老师。汉章院修缮完毕,推举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