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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雨露(九)(1 / 4)

自从单立提起,想在内廷侍女中选人,我便留了心眼。几天前,绣坊来人帮忙整理箱笼,记得有个女孩眉眼明亮,身型轻巧。今天孙姑姑送屏风花样给我瞧,女孩又跟在后头。我就笑问,姑姑何时挑了新人进来。

那时殿中展开一幅烟雨图,染墨清淡如云似雾,近处几间茅舍错落,远处勾勒着山脉。

孙宫令笑道:“卢夫人说了,这是娘娘从前住的地方,用如此图样做屏风,娘娘一定喜欢。这女孩也是卢夫人推荐来的,她原先住在巴陵,一家人伺候卢府老宅。”

我瞧着画,表示自己很久没看新进宫人的名册了。

对方立刻说:“早前回禀过琼华宫的。娘娘,那时喜姑娘也在,问清了家里底细,她家总共五口人,她母亲淮南绣工出身。”

可能我忘了,目光仔细打量那女孩,单立会喜欢她吗。

问她:“谁让你入宫的?”

女孩举着画轴,正好露出黑玉般的眼珠,很单纯的模样。她说家里姐妹三个,她做针线活做得略好些,故而老太太命她进宫伺候娘娘。

又问她:“会绣野畜么?比如野豹野狼之类的。”

女孩的目光转而不解,朝身旁的掌事姑姑望去。

“娘娘,她都没见过,怎么会绣那些。连我都不会呢。”

我笑道:“陛下喜欢这些。也许将来某时,他会叫你们绣只老虎放在寝殿。”

孙姑姑以为我玩笑,即刻回答:“若陛下若想要,绣坊一定将各类飞禽走兽都学一遍。”

大概单立的心思与母亲透露过,霞光殿也来了新人。我正向苗姑姑请教指法,拨弦的片刻,有个姑娘站在面前。母亲告诉我,这是小衡王府推荐进宫的,从小在王府养大,最善长舞曲。

那时萍萍也在,瞧我了一眼。

母亲又悄声低语,生得过于娇媚,自己不怎么喜欢,只是不好驳王妃的面子。

可那女子并不怯场,眼波婉转,对答流利。我用笨拙的手指,硬生生勾拨琴弦,鼓噪好一阵,檐口的鸟儿都飞走了。她居然说,娘娘指法鸣锣有力,只是稍欠韵律。

母亲闭着眼,叫我别弹了。我就推开琴,擦擦头上的汗。

这时女子说:“这把琴叫绿绮香海,我小时候在王府见过。从前礼乐局赴宴献乐,总是首座拿的。”

我摸着琴头,问她要不要弹奏一曲。那女子微微欠身,太后与皇后想听曲,只管吩咐她,不过她不敢用此琴。

“这是属于娘娘的,妾身不敢冒昧。”

我摇着扇子,笑呵呵:“王妃选你进宫,自己愿意么?”

女子反问:“为何不愿?能伺候两宫主母,是妾身的福气。”

“你怎么知道,伺候我是福气呢?”

母亲觉得热,叫苗姑姑过来打扇,哪知那女子随即接过一把,站在远近适中的距离,轻轻摇起夏风。

她对我十分恭敬:“娘娘,妾身随遇而安。去到哪里,都靠主上恩赏的福气。”

我没撵走这位世故的美人,也同意留下绣坊的新人。宫里渐渐起了风声,也许明年,内廷的侧宫要添人。这件事使盛夏更燥热,我始料未及,首先要面对的是京都各府的盘问。

太常寺卿的何老夫人一直想把女儿举荐入宫,为此经常出入霞光殿。她大概觉得,以何府的身份,陛下若要选新人,肯定先选她的女儿。消息流散开,她很快鼓起脸入宫。

“陛下对咱们家哪里不满的?她父亲虽不及韦大人出挑,却是实在人,陛下说什么,他从来尽力而为。”胖夫人抹抹眼泪,“为平康王落葬那件事,他被人指住鼻子骂过多少回。陛下不念功劳也要念苦劳。”

母亲知道她要来,早早拉我来陪坐。果然何夫人又忿又委屈,她觉得她女儿总比随意进贡的宫女强。

我继续摇扇子,命人端凉茶,笑道:“何小姐温柔可爱,不进宫能有更好的去处。夫人别想岔了,陛下从不把前朝和内宫的事牵连起来。”

何夫人白腻的面皮耷拉着,满心满眼的失望。

“太后,我家小妹最乖,过去来看的人不少。”她依然抹眼泪,“去年我回绝了河东王家,不就为你说过的话么。”

母亲也犯愁,她很喜欢何府小姐,而且他们家世代书香,嫁走的女儿皆有贤名。可单立一本正经陈述,他不要世家女子入宫。

“不如,再同单儿说说。”她与我商量。

我低头回答:“若应承下这项,恐怕其它府上也会来。”

母亲就不提,对她而言,还是单立的心意最要紧。后面另有人来试探,她便推给琼华宫,为主君选妃,原是皇后的责任。

我取消了七月茶会,暑热难耐,请各位夫人小姐不要走动。正考虑怎么应付这些女眷,前桥阁也听闻消息,递了条子要向我请安。怎么了,他们也来为各大家族鸣不平。

那时我站在玉壶天地,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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