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摆手,“不用客气不用客气,都是随便买的,一不小心就买多了。反正我也吃不完,放太久会过期。”
“那我就先回家了,明天见花山院老师。”
绘羽点点头,向他挥手致意:“嗯好,明天见田沼老师。”
她又重新低下头,专心于手上的事情。
夜色全然黑深,夕照被月光掩映。改完最后一个字,绘羽大为畅快地深呼一口气。合上稿本,活动活动颈肩手腕,浑身上下卸了一副担子般轻松。她稍坐了一会平静精神,而后不再多待,起身锁门离开办公室。
学校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寥落的街道单只矗立几盏路灯。绘羽踩着月光前行,闻到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关东煮味,热腾腾的,又麻又辣又香。混着香辛料的刺激气味,瞬间通过鼻道冲进脑仁。
——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绘羽被关东煮的气味勾引着,脚步拐向另一侧岔路。
……不,等一下,不大对劲。
好像有人正在尾随她。
还是两个人。
绘羽陡然警觉起来。
她故意加快脚步,那两人旋即亦步亦趋,随着她迅速跟上。她又故意放慢步速,那两人也减缓速度,不近不远地缀在她身后。
绘羽:……
她心里嘭嘭直跳,却仍还心存一丝侥幸。也许不是找她的,也许只是她的错觉。先不要慌,要冷静。
绘羽一边不停地心理暗示自己,一边悄悄从包里摸出手机,调出紧急呼叫页面。
身后其中一人出声了。
——“花山院小姐。”
妈呀!这两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绘羽再也绷不住了,摆出冲刺姿势跑得飞快。手和腿脚不住地颤抖着,指尖也在发抖。她强制自己镇定下来,拨通手机上的报警号码。
两个人在她身后狂奔不舍地追赶她,大喊:“花山院小姐,你别跑啊!”
绘羽闻言,拿出中学800米竞赛的速度,飞奔得更快了。
废话,不跑还等着在原地白给吗!
“嘟——”
“嘟——”
“嘟——”
横滨警察局那边没有接通,手机仍处于呼叫状态。
略带寒意的海风往她脸上扑。她的脸现在烫得厉害,烈火灼烤一样,几乎快要烧起来。头眩晕,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绘羽心里急得不行。这都快有几百米了,怎么还没有甩掉他们!
——糟糕,前面没有路了。
绘羽停下脚步,看着挡在面前的高墙。耳朵里一阵一阵强烈地耳鸣。
没有路了。进没有路,退,更没有路。
她有些无望,咬住下唇,把眼里的泪硬生生憋了回去,狠狠掐了手臂一下,脑子里疯狂想着有什么做法可以拖延他们。至少,至少要捱到警察局接通电话。
绘羽定了定神,转身直面把她堵在这绝境的“凶恶之徒”。
那两个人停在离她几步开外的地方,比划着手势解释:“花山院小姐,你别紧张,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笑话,哪个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啊!
绘羽根本不理会这些说辞。她退后几步,以夜色作为掩藏,手滑进包里,悄无声息地打算摸出防身喷雾。
可惜,她这些小动作在训练有素的黑.手.党眼里根本藏不住,自以为不动声色,却和亮明牌没什么两样。
见她一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模样,其中一人向另一人抬起下巴,言简意赅地下了指令。
“你,前面,我,后面。”
句尾一落地,绘羽的手腕一阵猛烈地发痛发麻。手里的东西应声砸落在地。
手机接通。
“你好,这里是横滨警察局,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救……”
“命”字还没出口,她就被人死死捂住嘴,无法再说出一个字。另一人弯腰捡起手机,按下挂断键。
“嘟”一声,手机断联。
窄长的巷道里,再也没有了任何声响。
*
眼睛是看不见的,喉咙是发不出声的,双手是被绑着动弹不得的。她不知道绑架自己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哪,更不知道自己即将会遭遇什么。
是家族看不对眼的敌手?还是杀人越货的极恶组织?
是要她的钱?还是要她的命?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一点头绪也没有,就像被人摁在砧板上任其宰割的羔羊。
绘羽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头疼。
“咯吱”声响,仿佛是门被打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低沉的男声,好耳熟。
没等她琢磨出味来,紧接着,这声音落后一步的方向,爆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