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对杨广说:“有贼帅袭击,隋军丢失了十几匹马和盔甲。虽损失不多,但贼帅胆敢袭击隋军,请陛下下令重惩。”
杨广听闻隋军丢掉了十几匹马和盔甲,没有当回事,随意摆摆手道:“让张须陀去涿郡讨贼。”
宇文述道:“贼帅狡猾,多日荒山野林后难以追捕。张须陀又已经年老,恐怕精力不济。”
杨广皱眉:“朕又不是只派了张须陀平贼。贼乱一直未平,定是讨贼将领不够尽力,才让张须陀疲于奔命。”
宇文述:“……”我只是想多要点兵力讨贼,陛下怎么骂起平贼将领了?
宇文述十分了解杨广,猜到杨广突然思维发散,一定是另有缘由。
宇文述想了想,道:“陛下可是认为大将吐万绪、鱼俱罗故意拖慢行军速度?”
杨广心里十分熨帖,果然还是许国公最合他心意。
杨广叹气道:“鱼俱罗坐罪除官,朕本来准备给他一个立功起复的机会,没想到他居然辜负朕!”
就算是做事厚颜无耻如宇文述,都对杨广的话无语了一阵子。
鱼俱罗的罪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只是进京述职的时候带来许多财物进献给皇帝和京中权贵。
每个地方官入京都会这么做。如果不这么做,才会被皇帝厌恶,被权贵弹劾。
鱼俱罗为何顺着官场规则还被降罪?不是他得罪了谁,而是他有一双重瞳。
世人皆信谶纬,传闻重瞳乃是圣人之相,所以杨广就厌恶鱼俱罗了。
宇文述经常构陷他人,也觉得杨广这厌恶没有道理。
历史中传闻有重瞳者除了虞舜之外皆不是帝王,除了造字的仓颉,其他人或许是一方霸主,但下场都不怎么样。
民间重瞳者不少,鱼俱罗并非世家勋贵,一身荣华富贵都系在皇帝身上,哪有本事谋反自立。唉,他真是遭了无妄之灾。
更可惜的是吐万绪将军。鱼俱罗这个副将是皇帝派给他的,他与鱼俱罗本没有交情。
现在皇帝想起鱼俱罗,顺带把无辜的吐万绪将军也连累了。这更是无妄之灾。
宇文述心里叹息,嘴上当然不会反驳杨广。
他恭敬道:“
陛下英明。吐万绪和鱼俱罗贻误战机,当重新派人领军讨贼。”
宇文述为数不多的良心让他转移了话题。如果皇帝同意,吐万绪和鱼俱罗就只是丢官而已。
杨广下令道:“执吐万绪和鱼俱罗戴枷回东都问罪!军队交由江都郡丞王世充继续讨贼!”
宇文述在心里又叹了口气。戴枷?那没救了,自己尽力了。
他道:“是。”
杨广说完后,大概意识到自己只处罚吐万绪和鱼俱罗有点太明显,想起似乎有人弹劾过彭城留守董纯怯战,便又道:“也执彭城留守董纯戴枷回东都问罪!”
宇文述:“……陛下,彭城留守不是屡战屡胜吗?”
杨广厌恶道:“董纯一边自陈从未战败,剿灭民贼无数,却又一边上书民贼日益增多。他既然屡战屡胜,民贼何来增多?有人状告他怯战冒功,朕看定是如此!”
宇文述:“……陛下英明。”
他本以为鱼俱罗是无妄之灾,吐万绪更甚。现在看来,鱼俱罗和吐万绪加起来都比不过董纯。
董纯这是得罪了谁?裴蕴他们几人?还是单纯上书撞到陛下怒点上了?
宇文述回家后,对儿子们道:“陛下喜怒无常,臣子多做多错。如果你们见陛下遭遇挫折,主事者正好是你等,你们一定要提前做打算。”
宇文述本意是该溜就溜。
驸马宇文士及表示自己听懂了。大儿子宇文化及和二儿子宇文智及表示自己比父亲还懂,绝对不会出错。
宇文述满意地捋了捋胡须。
自己三个儿子本事不一定强,但学会了自己七八成察言观色的本事,将来守业还是没问题的。
就算是大隋亡了,他宇文述三子有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另投他人过得也不会差。
当义军不断骚扰和抢劫隋军尾巴时,杨广下达了最新讨贼旨意。
吐万绪、鱼俱罗和董纯都戴枷入京,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有罪,鱼俱罗和董纯被判处斩,吐万绪削职为民,配守建安。
杨广也知道吐万绪是顺带的,所以高抬了一手,不久就召见吐万绪,免了吐万绪的流放。
不过吐万绪不识好歹,自己在面圣之前就郁郁而终,让杨广好一阵叹息。
此次义军为了不被定点追踪,没有打出各自的旗号,都只在胳膊上系上黑色布条,打出黑色旗帜以示友军。
按照五行学说,大隋是火德,他们系黑色布条,打出黑色旗帜,以示“水灭火”之意。
这支义军以中原最强大的三支义军,翟让、王薄和窦建德为主,笼络了沿路大小义军首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