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果然还是最适合在温度偏低的空调房里面,裹着薄薄的毯子,和恋人做一些无聊的事情。
真的是聚少离多,完全是森鸥外的忿忿不平,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件,他们两个人应该还是处于不断地各自出差的状态。
“森先生真的不知道,聚少离多有时候反而会让感情升温吗?”
还有什么能比物理意义上的距离更让人维持住新鲜感的呢?
游戏卡碟的内容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能让他们两个提起兴趣的了,通关毫无难度,也只有第一次玩的剧情能稍微有一点吸引力了。
星期天和星期六相处的不错,不过星期六好像一直都对太宰抱有敌意,大约是由于他刚到家的时候,中也刚好住在这里,连带着和他玩的好的星期六本能的讨厌太宰。
太宰治在家里已经很少会缠着绷带了,甚至,这两天为了向她告状更方便一点,嗯,特地把绷带拆了个干净,还穿了短袖。
他最喜欢挑衅星期六,明明可以避开,非要把手留在星期六能够挠到的位置上,然后心满意足的带着沁着血珠的伤口走到紺蝶面前。
快说快说,谁是你最喜欢的猫猫?
他明明在问这个,眼角眉梢的得意快要满出来了。
可声音还是委委屈屈的,“紺蝶酱,星期六又欺负我!”
星期六:????
长满柔软的毛发的猫脸上做不出来表情,但整张脸却生生的写满了困惑,不是,这么大的一个挑衅我的人类呢?
他怎么有好多副面孔啊?
星期天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给自家小弟舔了舔毛,喵喵叫了几声,缓缓往外走,星期六跟着他的脚步也离开了。
外面有太宰治开好的蟹肉罐头,紺蝶这两年把太宰猫猫养的很好,虽然仍旧偏爱蟹肉,却不再有那种疯狂的执念。
像这种欺负了家里的猫猫的情况,他也是不介意偶尔开个自己的罐头,给猫猫加餐就是了。
太宰治的手有些苍白,或者应该说是,他全身的皮肤都是苍白的,他喜欢立于阴影之中,喜欢将自己包裹起来。
所以他的皮肤很容易泛红。
就像此刻。
一道鲜红的划痕横亘在他的手背上,沁出血色,伤口周围的皮肤变红,有些凸起。
紺蝶捧着他的手,动作间,身上披着的毛毯从肩头滑落下来,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裙,丝绸顺着身体的轮廓。
她俯下身子,嘴唇触碰到他的手腕,从略有些凸起的尺骨,落下一吻。
在太宰本能的想要缩回手的瞬间,紺蝶紧紧扣住他的手臂,微微抬起头,不怀好意的看着对方,“治君?”
怎么,这不是你期待看到的吗?
我真的照做了,你怎么反而惶恐了呢?
太宰治非常不愿意承认,他反而久违的生出了羞涩的感觉,仅仅只是手被她捧着,就泛起了丝丝麻麻的痒。
酥软,想要更多的靠近,又下意识的因为颤栗后撤。
他脑子里浮构思了数十个无懈可击的理由,但看着她被长发遮掩了一半的面容。
低着头,像星期天一样,舔食着他手背上的伤口,几乎要控制不住平静的呼吸,更不用说,早就已经乱的彻底的心跳声。
他身上还有许多疤痕,在许多个夜晚,朦胧的夜灯,被她青睐,仿若不知身在何方,那些不快甚至是痛苦的过往,被浓雾笼罩,远远地甩在身后。
向前看,是紺蝶含笑的眉眼。
“紺蝶酱明明很清楚嘛。”
他的声音情不自禁的带上了撒娇的味道,不是那种刻意的,装腔作势拿捏出来的撒娇的语气,自然而然,由心而发,陌生的,但又是本真的,是孩童与生俱来的能力,在他成年多时的当下,终于捡起了这样的能力。
“胆小鬼就是这样子的嘛。”
紺蝶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听见他说。
“想要靠近,又恐惧靠近,甚至连棉花这样柔软的东西,都能刺伤我。”
“呐,紺蝶酱,让我更无法离开你一些吧。”
太宰治欺身而上,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品尝她双唇上沾染着的自己的手背上的血的味道。
微咸,回味却很甜。
在两个人休假的这段时间,A带着一个戴着毡帽的男人来到了Port Mafia的总部。
志得意满,这是他蛰伏多年终于找到的能够翻身的机会。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在情报界翻云覆雨的家伙,看上去竟然如此的脆弱,真适合变成他的收藏品呢。
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费奥多尔·米哈伊诺维奇。
恭喜你成为我得到Port Mafia的钥匙,这可是比当年更好的时机,现在的Port Mafia,远比当年更加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