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有此态度,那是再好不过,可惜......
苟雪转过头来,同陈广生对上一眼,他们此刻都心知肚明,可惜八殿下此时昏迷不醒,若不然此刻同黎豪见上一面,这议和一事,成功的机会很大。
想到此处,苟雪和陈广生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八殿下出事得不是时候啊!
其他人并不明白陈广生和苟雪这一声叹息是何意思,但是岳云却是明白的,他心中也是一片黯然,却也不知道八殿下何时能够醒来?
苟雪倒是很快就收敛心神,她转头对陈广生小声道:“督帅,虽然有了些许纰漏,但是如今这局势,对咱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至少,等到她以八殿下的密使身份同黎豪相见的时候,应是会顺利许多。
苟雪对于接下来同黎豪的见面,并能全身而退,那是半点把握都没有,如今在战场上看到这般一员如虎似豹的大将,她心中更是忐忑。
况且,自己人这头,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黑手等着捅刀子,她如今可真是进退两难,然而退......苟雪看了看身后一脸严肃的岳云等人,以及沉默不语的陈广生,再看了看前方虎视眈眈的敌军,她除了硬着头皮上架还能怎样?
黎豪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大雍这一头的回应,在他的记忆中,那位温文尔雅的八殿下可不是那等龟缩在后的缩头乌龟。
听闻他受了重伤,命在旦夕,莫不是......
黎豪冷冷一笑,他一扯缰绳,马蹄朝前,数名将士纵马而出,数名身着破烂甲胄的大雍军士被拖在了战马之后,拖曳而出,地上是一行长长的血线。
黎豪放声一笑,而后开口道:“我听闻,八殿下最是体恤下情,何等忠义追随者,却是不知八殿下是否忍心看着他们客死他乡?”
他的话堪堪落下,便就看到战马之上的离瀚国将士长矛刺出,将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挑了起来,高高地在半空中飘摇,而那带着嘲讽的话语也随之落入了城楼上下的将士耳中。
那死去的人是谁,岳云等人是看不清的,但是岳云思及那日强行渡河时的情景,若是说殿下是那时候过河的,也就是说当时在后方同夜袭的敌人缠斗起来的应当是殿下的护卫。
那等忠义之士......
岳云看着远处挑起的数具尸体,心中涌起阵阵怒火,他瞪大了双眼,定定地看着前方的敌人。
陈广生重重地伸手拍了下城头,他面上的神情很是难看,可是却还是没有下令做出任何的举动,毕竟如今钦州城中局势紧张,同离瀚国大军正面对上,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既然对方只是为了吓唬人,他们便就忍得下来。
须臾,那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骤然被敌将用力甩到了壕沟之中,黎豪看着依旧毫无反应的大雍将士,大声道:“非是我等狠心,心胸狭窄,八殿下是我等老朋友,老朋友的忠义护卫,我等本该好生送回的,然则你我本是缔结盟约,修百年之好,却在我等内忧外患之际,乘人之危,进犯我国。即使如此,那便就不必再说气度!”
他伸手指了指壕沟里的尸体,冷声道:“背信弃义者,便就该当如此下场!”
“八殿下,还望你好好思虑。”
黎豪张口八殿下,闭口八殿下,这字字句句的威胁以及逼迫之意,令人心生怒意。此时此刻,若是八殿下再不出现,只怕今后在军中的威信有所折损。
可是,八殿下如今又如何能够出现?
陈广生纵然知道对方的阴谋,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无法破局。
澹台泽面上的神情越加淡漠,他不是不明白对方意在何为,可是如今他着实是有心无力,看到苟雪一脸愤然的模样,他轻叹了一声,道:【不必担心,口舌之争而已,等到回城以后,再同陈老将军商量弥补措施。现下,便就忍忍。】
苟雪看着那下头血肉模糊的尸体,再看看对方步步逼近的姿态,以及身后诸人憋屈而又怒意勃发的模样,怒从心中来,她低低地回了一句:【这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什么叔叔婶......】
澹台泽的话语尚未说完,便就见苟雪提气大声喊道:“黎豪,你这等殷切思念之意,咱们就心领了!八殿下丰神俊朗,得你倾慕,委实是不好意思!虽说你想自荐其身,可惜殿下未曾有龙阳之好!离瀚国如今已经是黄昏落日,无力延续,你我两国有百年盟约之好,且看你痴心一片的份上,来日,等到八殿下踏平你等国都之际,定会善待你等,以及你等百姓!”
“黎豪大将,你等再三等等,不必如此着急献上你等心意,待八殿下休整完毕,咱们再会!”
苟雪这话着实是集合香艳秘史、王朝野史以及乡野胡言之说,这字字句句听着似乎满是荒唐,但是仔细琢磨,却又觉得皆有可能,再一细想,只觉得让人面红耳赤地想要一探究竟。
柳辕之闻言,迅速一挥手,示意军中将士将话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