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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并排走着,随同众臣离开,刚至官道,远处传来一道女声:“皇兄!”
他们默契地往女声源头看去,就见一位身形同沈慕差不多的女生朝他们奔来,女生后面跟着几个随行的下人。
待人距离他们还有几米的距离时,原本先前还在笑的唐释笑不出来了。
“殿下,沈小姐,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了。”
他说完就想要逃,但是为时已晚。
傅灵的身影已经近在眼前。
她一把拉出想要走的唐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唐兄跑什么啊,是看到我不太高兴,在躲着我吗?”
被现场抓包的唐释讪笑道:“没有,怎么可能有这一回事呢,我就是想着回来了,早一点见见我的家人嘛。”
傅灵露出一个不相信的表情,然后突然有了一个笑,语气上扬:“见家人?那唐兄我和你一起去见见唐相吧,正好这么段日子里我还没去看望过丞相。”
说着,傅灵握住唐释的一只胳膊,脸都快凑人脸上去了。
唐释侧着身子,没给傅灵太多的机会,委婉拒绝:“不用了吧,殿下万金之躯,随我去丞相府总归是不太好的。”
“什么不太好,唐兄真是多虑了,你们不在的日子里,我每天六艺精进,现在就是让我杀阵杀敌我都办得到,更何况出个皇城呢。”
说到这个,沈慕意识到,之前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女孩,现在已经比她高一点了,看着就有一米七了吧。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傅家的基因怎么就这么好呢。
沈慕莫名其妙成了四人团里最矮的那个,她心情略微不爽。
忽然,她听见傅泽对她用着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的身高很可爱,招人喜欢。”
沈慕:“???!!!”
这是什么新型安慰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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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散后,原本庄严肃静的宫殿瞬间死气沉沉的。
天色渐暗,宫人点亮蜡烛,明黄的烛光照得周遭似明非暗。
昏黄的光照着龙椅上的人,男人身型修长,光洁的额头上丝毫不见岁月的风霜,唯有丹凤眼尾的一丝褶皱露出了破绽。
林绥手持拂尘,站在龙椅一旁。
前方不远处的那块空地上,跪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傅延一只手富有节律地点在木制扶手上,片刻后,他漫不经心地开口:“也没必要伤人,就是去看看年轻人感情如何,要是真爱,左不过随他们的意罢了。”
“是。”
跪在地上的人简洁地回答完后,迅速退下。
本来就空荡荡的殿宇,只剩下傅林二人。
林绥不说话,安静地守在一旁,直到傅延的话传入他的耳畔。
“在担心傅泽?”
林绥摇头,准备跪在地上回话,膝盖将将碰地时,傅延打断了他。
“行了,没必要这样,朕从来没有想过刁难人,在朕身边这么多年了,林卿几时见过朕有为难过老三,今日见到老三与同行的孩子气氛暧昧,差人去瞧瞧而已。”
林绥重新站起身子:“陛下所言甚是,不过奴才不曾质疑过陛下的任何想法,三殿下那里我也只是站在过来人的角度,希望他与沈姑娘能真情能长久。”
此话引起龙椅上的人的一句冷笑。
傅延理了理自己的龙袍,起身往外走,林绥忙不迭跟上去,缀在身后。
踏过门槛时,一阵风过,林绥听在耳朵里的不仅有风声,还有傅延的话:“林卿,老三不会走上过来人的老路,你只要看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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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灵最终还是没抓住唐释,叫人跑了,于是没去成丞相府的她又返过来缠着沈慕。
像只树袋熊一样贴着沈慕的一整只胳膊。
虽然路上傅泽已经强调了几遍“姑娘家要有姑娘家的样子,身为公主,注意礼仪”诸如此类的话。
但是傅灵摇头,选择性失聪,该干嘛干嘛,一直到三人走到岔路口,她才有所收敛。
“沈姑娘,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说着,他将腰间的一块玉牌解了下来,递给沈慕。
沈慕接过,是一块上好的白玉羊脂,上面镂空雕刻的花纹中央刻着一个笔锋苍劲的字--泽。
“日后若有事,以这玉佩来找我,不会有人阻拦。”
“谢过殿下。”
分别过后,沈慕的身体突然就感受到滔天的睡意,走在路上,耳边是傅灵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眼皮昏沉,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回到寝宫,沈慕将玉佩递给傅灵看了几眼就收到自己口袋里,也不管傅灵再看几眼的央求,自己美滋滋地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