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刚去世,陈卡酒却像平日一样,像个没事人。
能吃能睡,自己一个人在公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面的消息她是一点不关心,全都交由公司处理,工作都丢了好几个。
白季羡比赛在即,这个比赛对他很重要,作为爱豆出身的他,他曾经受过的质疑不比任何人少,这是重击黑粉的好机会。
陈卡酒深知自己的状态不好,刚退下高烧,嗓子粗哑地像被磨砂纸打磨过。
还有一周的时间,他现在找人合作还来得及。
微信打不通,她拨号又提示电话无法接通。
她不知道白季羡是不是还在躲着她。
她坐在客厅,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再一转头,方才明明还是午后,现在窗外已经是明月高悬。
薄薄的云雾半遮月,孤月清冷,只有呜咽的寒风作陪。
屋内四周静得只有她的呼吸声。
最近时间过得好快。
她用她那粗粝的声音给白季羡发了条语音,听见她的声音,他应该会理解的吧。
穆盼打电话过来,提醒她明天记得按时参加婚礼。
陈卡酒听到消息那一刻,懊恼地锤了一下怀里的抱枕,她光着脚跑到卧室。
依照婚礼风格和布置,参加婚礼的嘉宾均要穿浅色礼服。
她的衣帽间裙子不多,她马上让简雅给她送了一套过来。
如果不是穆盼特地打电话过来提醒她,她险些就忘了这件事。
婚礼在海南三亚举行,穆盼的想法总是多变的,婚礼策划方案改了又改,最后还是决定举办西式婚礼。
穆盼起先想邀请陈卡酒当她的伴娘。
婚礼早上八点就开始忙活,一天下来,伴娘比新娘还要累。
顾及她的身体还在康复期,她放弃了那个念头。
穆盼和查乐两夫妻在三亚最大的五星级酒店包了两天场,第一晚是单身派对。
两人都在娱乐圈工作,结交的朋友也都大多来自娱乐圈和文艺圈。
陈卡酒和朴载玉没有约好,却在同一个航班上遇见。
陈卡酒隔壁位置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或许是看在朴载玉长得还不错的份上,以微信交换,他成功和那个姑娘换了位置。
陈卡酒情绪忽然一下子变得很低,低频的声音扰乱她的大脑,她不停挤压着耳屏,试图以此来舒缓不适。
从坐下那一刻,她耳朵的嗡鸣一直回响不停,飞机还没起飞。
起飞后,那种嗡鸣不断刺痛她的耳膜,她意识到什么,一直攥紧着拳头克制着。
飞机起飞平稳后,她解开安全带,撑着椅子站起来想要躲到洗手间,双腿却无力站起,软坐回原位。
朴载玉见她一直垂首,他低下头去看她,见她神情慌乱紧张。
他解开安全带,疾步走到陈卡酒的位置屈膝蹲下,问她怎么了。
“药。”她声线带着明显的颤意。
朴载玉第一次正面看见抑郁患者发作的模样,他惊在原地,像木头似的,做不出任何反应。
怔楞须臾,空姐正好来到。
陈卡酒不安地咬着食指关节,她敏锐地察觉到其他人向她看来的奇怪眼神。
朴载玉大手抚慰般摸她的发顶,拉下她啃咬出牙印的手,他略施力气,握紧她的手将人抱到怀里。
她肢体肌肉不受控哆嗦,呼吸发沉,每一次呼吸都很辛苦。
朴载玉清楚地感受到怀里人的情绪变化。
他眉目间流转着淡淡的哀伤,嗓子仿佛被一块湿棉花堵住,说不出一个安抚的字来,好似无论说什么,都很苍白无力,达不到慰藉效果。
在空姐的帮助下,陈卡酒拿到药和水。
她捧着水的手颤抖不止,空姐眼神同样向她投以担忧。
在二人的视线下,她囫囵吞下几粒药。
他让空姐先离开,他仍旧蹲在陈卡酒面前,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眼神含着警告环视了一圈向这边看过来的目光,尔后独自安静等待陈卡酒心情平复。
陈卡酒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发作一直持续了三分钟。
来机场前她还好好的,突然的发作是她意料未及的。
她咽了咽口水,将散落在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抬眸看见朴载玉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她撑出一抹笑:“谢谢,我好多了。”
朴载玉指节收紧,尝试着将自己的关心传达给陈卡酒,试探着开口:“可以和我说说吗?病多久了?”
自从被媒体爆出她有抑郁症这件事,他就一直想问,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
“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翼翼的,都不像你了。”
陈卡酒手脚仍由麻感,心律在逐渐恢复正常,“十年了,有几年没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