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陈卡酒刚好看见有自己的快递。
花木第一次来陈卡酒的公寓,她没有第一次到别人家的局促感,看见冰箱,十分自然地走过去,打开,拿出一瓶矿泉水。
陈卡酒拆快递,也没管她。
花木神情疑惑:“这是什么?”
盒子上的logo明显,她又说:“合作品牌送来的新品?”
“不是,上回参加活动,自己动手做的香薰。”
包裹打开就能问道一股淡淡的香兰味儿。
花木拿起其中一个蓝色香薰蜡烛嗅了嗅。
她颇为满意地抬起眉梢:“味道不错呀,柑橘的味道,还有一股香兰的花香,嗯,好像又不是。”
陈卡酒手里摆弄着品牌方送的融蜡灯,“有香兰,另一种是鸢尾花香。”
七八个香薰蜡烛码得整整齐齐放在桌上。
花木掏出随身带着的打火机:“点一个闻闻。”
“不行!”陈卡酒放下融蜡灯,截住她的手。
只是一个小小的香薰蜡烛而已,花木没想到陈卡酒反应这么大。
“你不是吧,这么多呢,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抠了。”
花木那双桃花眼微微上挑,“不会是送小情人的吧。”
陈卡酒娇嗔夺回蜡烛:“什么小情人,就,他生日,以前他给我送过礼物,我也不能不回礼是吧。”
“哟哟哟,还不好意思了。”花木视线含着玩味,她就是随口一说,结果还真是。
花木在陈卡酒的公寓住了一晚,次日离开前还特地叮嘱她开始减肥。
陈卡酒笑着把人送走后,便一个人前往医院。
她戴着口罩帽子,从进院办理住院,一路很顺利,没有人认出她,除了办理手续的护士。
陈景桉和陈如钰在楼下晒了一个小时的太阳,冬天的太阳暖呼呼的,病态的女孩儿被晒走不少病气。
路过缴费处,陈景桉想起早上护士拿来的费用明白卡。
大中午的,缴费的人并不多,陈卡酒避无可避地和他们撞见。
陈景桉长身玉立,穿着一件棕色羊绒外套,高挺的鼻梁架着副金丝框眼镜,看着像大学里的学霸,和以往的清冷不同。
他身体顿住:“……姐。”
旁边的陈如钰以为自己听错了,仰着脑袋问:“哥,你说什么?”
陈卡酒帽檐压着让人看不清眉眼,口罩将大半张脸都遮住。
陈景桉一眼就将她认出,她也没否认。
她眼睛一转,从他身上转到他身边的陈如钰身上。
小妹妹穿着医院的条纹服,长相乖顺恬静,一双又圆又大的杏眼浮着笑意,看着像个乖巧的女孩儿。
这么讨喜,也难怪陈大海会求到她面前来。
陈大海和周艳玲拎着食盒来医院看望陈如钰,正好撞见他们。
“哥哥,你认识这个姐姐吗?”陈如钰问。
她看陈卡酒充满神秘气场,悄无声息地多打量了她几眼。
忽的。
“景桉,如钰。”
陈大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陈景桉两兄妹看去。
陈卡酒脊背一僵,这种生理反应是条件反射。
她忽然发现这两兄妹的名字都很斯文,很有意境。
这个暴发户什么时候这么会取名字了。
她想起自己的曾用名,那个名字是他看见亲戚家一个学习好性格乖顺的女生,他懒得想,就用了别人的名字来敷衍。
陈卡酒淡定接过护士小姐姐还回来的身份证,之后才慢慢转过身来。
陈大海对上帽檐下那双凉薄的眼,脸上的笑容变得生硬。
陈如钰面露惊喜,并没有注意父亲的表情变化。
陈卡酒将帽子往上推,让视野变得更宽阔。
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陈大海见到她会出现慌乱的神情,她会出现在这儿,不是他求来的吗。
“爸爸你说,你朋友的女儿会给我捐肝,是这个姐姐吗?”
陈如钰对现场的尴尬气氛无所察觉,她甜笑地看向陈卡酒:“姐姐,原来你和我哥哥认识啊,我们之前怎么没见过。”
——朋友的女儿。
四种不同样的目光齐齐投在陈卡酒身上。
她讷讷低头看了陈如钰,小妹妹满眼天真,好似真的对她的身份一无所知。
视野前方的陈景桉率先看见她眼里的讥诮。
陈如钰连陈大海有前妻都不知道,更遑论是亲生姐姐。
陈卡酒黑亮的瞳仁压着浓重的阴鸷。
她带着虚假的笑,直直看向陈大海:“原来您是这么把我介绍给家里人的,那我岂不是应该叫您一声陈叔叔。”
陈如钰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勾着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