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已输,李谙亦被李谧说得哑口无言。
遭不住周围人指指点点,李谙羞红了脸,丢下弓箭向后踉跄几步便要跑开,临行前还不忘对李谧放狠话。
“你……你……我要回去告诉祖母!”
“去吧去吧,去找你那好祖母哭诉去吧!”
李谧可不怕李谙去告状,在他身后扮鬼脸嘲笑他。
人群渐渐散开,身侧,周宣容走上前来,有些忧虑:“你真是的,万一你那祖母又去找长公主闹怎么办!”
“闹就闹呗!”
李谧浑不在意,擦拭弓箭后又将它们放回原位。
“我那祖母看着糊涂,实际精得很。若真为了射箭比不过我而去找阿娘,那这李谙不被笑话死才怪呢!”
周宣容不再言语,转头却见江夫人与江萱站在远处,并未随人群散开。
“伯母!”“江夫人。”
周宣容遂与李谧上前问安,却忙被江夫人扶起。
“我哪敢受郡主与姑娘的礼。”江夫人谦逊言道。
周宣容却不以为然,拉着李谧硬是要给江夫人行礼:“你是阿萱的母亲,是长辈,自然受得。”
江夫人遂不再推辞,受了礼。
“李姑娘方才连拉五弓,肩膀可酸痛?”江夫人关切问道。
大周弓箭沉重,女子能拉开弓弦已是很了不起,更别提同李谧一样连射五发了。
“一点也没事。从前在府中,母亲训我练箭,一次便是几个时辰,我已经习惯了。”
怕江夫人不信,李谧又摆动胳膊几下,已示无碍。
然江夫人听到华阳长公主训李谧练箭,心下不由同情起她来,竟不自觉握住她的手可怜她起来。
“那也不像话,女儿家身体最是娇贵。若不好好保养自己身体,即便箭术再高超,那也没地方好用。”
李谧的手掌并不如寻常女儿家柔嫩,江夫人无意刮过她的掌心,只能感觉她掌中各处茧子,更加心疼李谧三分。
“松脂,我那盒子还有瓶柳医婆做的活血化瘀的膏药,你去拿来给李姑娘。对了,里边还有罐润手膏,你也一并拿来。”
李谧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吓一跳,转头朝周宣容看去。
只见周宣容点了点头,暗示李谧放心,李谧这才忍住没将手掌撤回。
松脂速去速回,江夫人拧开那圆罐,用手指抹出一点油润膏体涂在李谧掌心。
她素来最疼惜女孩家,见李谧掌心或多或少的伤痕,不禁抱怨起华阳长公主起来。
“长公主也真是,教你这些做什么?又不指望你上阵杀敌。”
“不是的,江夫人。是我自己要学的……”
李谧最听不管别人说她娘,可江夫人说话实在温柔,让她连重话也不敢随意乱说。
江夫人抬眸看了眼李谧,亦不再说长公主的话。
待江夫人细细将膏体揉开,将这瓶膏药塞到李谧手中,叮咛起用法来。
“这一瓶活血化瘀的,你练功完后可揉在酸胀之处,可缓解酸痛;这一罐润手膏你一日用三回,不出三个月你这手上的疤痕便会淡去许多。”
李谧听着江夫人的吩咐,不禁低头闻起掌心。淡淡芳香传来,并不令人厌恶,李谧忽觉得心里暖暖的。
“多谢江夫人。”李谧双手抱拳致谢,她从不行女儿家的礼。
江夫人微微一怔,很快便调整过来。
“李姑娘客气了。”
到底辈分年龄在那,李谧又不同于周宣容时常到江府晃悠,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几人间的气氛陡然诡异。
“伯母,您让阿萱和我们学骑马,好不好!”周宣容亦察觉,立马递上话,甜甜地问起江夫人来。
“这自然是好呀!”
江夫人想也未想便同意了,全不顾江萱一旁抵制的神色。
“本来这次带萱丫头出来便是要教她骑马,可这丫头犯懒,偏不肯学。你与李姑娘骑术都不错,帮伯母督促督促她,好歹要学会骑马走几步不是?”
“是!”
江萱一直不会骑马,便是这两日周宣容唤了好几回她也不肯学。如今得了江夫人的首肯,周宣容自然喜滋滋地应下。
江萱本想趁机溜走,怎料周宣容眼急手快一把拽住她,拍着胸脯与江夫人保证。
“伯母放心,待秋猎结束,阿萱定能稳稳坐在马上,怎么晃都下不来!”
江夫人被周宣容逗乐,掩唇笑个不停。
———
午后,周宣容与李谧按照约定来寻江萱。然江萱以方用过午膳不易学马为由搪塞,于是便约了未时三刻。
过了一个时辰,周李二人又来寻江萱,江萱又言此时太阳正烈,晃得眼睛难受。二人只好作罢,说再过半个时辰来。
待周李第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