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称奇,往年周宣容可是撒着欢的要去猎场,今年倒是奇怪的很。
背手走到周宣容身后,李谧双手搭在周宣容肩上问道:“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家小郡主不高兴了?”
周宣容扭捏着甩开李谧的手,神色黯淡:“我也想帮阿琰,可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帮不上。”
李谧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轻捏住周宣容的脸颊开解道:
“你身为郡主,这些事不便插手,还是让我来。你若真想帮阿琰,不如去太后面前吹吹耳旁风,让她少受些磋磨。”
周宣容仍闷闷不乐,李谧也懒得废话,抓起她的手臂硬将她提起,推搡间拽住周宣容出门。
“哎呀,快些走吧!”
陈琰稳坐高座,在后头玩笑追问:“你怎么不邀我?”
“你?你连弓都拉不开!”李谧斜睨陈琰一眼,目光又落在一边静静吃蜜瓜的江萱身上,“我记得江姑娘不会骑马……”
江萱颔首,歉然一笑。
“等过两日,太阳没那么烈,我教你骑马!”
李谧对江萱观感不错,朝她一扬下巴许诺道。
江萱弯了弯嘴角谢过,只当李谧是顺嘴一说,并不放在心上。
“你到底走不走啊?”周宣容心情微微好转些,见李谧这么多废话,忍不住在旁催促。
门外号角声响起,李谧也不再废话,拉住周宣容头也不回地往外奔去,只留两个残影让陈琰调侃。
“这两人呐……”陈琰摇摇头,无奈笑叹。
如今帐中只剩陈琰与江萱两人,江萱不是个话多的,陈琰也不爱背后搬弄口舌是非,两人各执一杯清茗,谈论起诗书来。
上回陈琰附在古籍中的书单江萱已看了大半,如今陈琰细细问了几个问题,江萱也都能答得上来,更令陈琰刮目相看。
“你天资聪慧,悟性上佳,只可惜和我一样是女儿身……”陈琰继续没有说下去,垂眸黯然神伤。
若她非女子,就不必嫁与五皇子或是其他世家子,也可同父兄一般出将入相,搏一片天地出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终日被困在仪态大方的躯壳中,等待着婚服加身,被送往另一处宅院封存。
江萱如何不能明白陈琰伤痛,起身正欲走上前与她说些体己话宽慰。
然方嬷嬷突在帐外禀报,说是太后与皇后请陈琰去叙话。
陈琰令人传话说是知道了,待她换一件衣衫便去拜见。
见陈琰有事要忙,江萱不好久待,起身告退。
陈琰笑着送她出帐,与江萱说道若是她觉得自己一人呆着烦闷,可随时来找她。
江萱浅笑应下,李嬷嬷忙上前为她引路。
不同于来时眼高于顶,李嬷嬷这时却恭敬不少,半躬着身子连连问好。
“嬷嬷不必如此客气,自己识得路。”江萱依旧笑着,只是那笑容无甚温度,清冷至极。
李嬷嬷垂头,不敢看她。因适才方嬷嬷的话,李嬷嬷如今对江萱可不敢轻慢,毕竟人家有个在户部任职的叔父,巴结讨好都来不及。
“奴婢方才眼拙,轻慢了姑娘,还请姑娘赎罪。”李嬷嬷细声慢语言道。
“无碍,嬷嬷是太后身边的人,自然见多识广。小女出身寒微,实在当不起嬷嬷如此对待。”
江萱语气虽柔可字字锥心,半句未提适才被怠慢的事,却让李嬷嬷凭空出了身冷汗。
“不敢当……不敢当……”李嬷嬷心慌,忙接上道。
李嬷嬷不敢与江萱随意搭话,垂头引路。
“嬷嬷,我记得方才不是从这儿来的。”江萱虽不记得路,但却记得来去的时间。
如今走了半刻还未到自家营帐,心生疑窦,遂问起李嬷嬷。
“是……”李嬷嬷旋即放慢脚步,支支吾吾言道,“是奴婢私下有些话想对江姑娘说……”
江萱也不走了,停下脚步,淡漠看向李嬷嬷,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李嬷嬷察觉身后无动,亦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江萱。
顶着江萱淡漠的眼神,李嬷嬷讨好着干巴笑言:“奴婢的儿子在户部当值,听闻姑娘的叔父如今是户部郎中,若是能……”
李嬷嬷故意不挑明,只等着江萱的回应。
“嬷嬷的意思是想让我叔父提拔令郎?”
“是,是。”李嬷嬷点头哈腰不停,只当江萱见识短,竟头头是道地替她分析道,“咱们几家都是世家,平日里相互提携也是对彼此有益的……”
江萱却不想听她说那些长篇大论的话,暗哼一声,立即打断道:“如是要求官,那嬷嬷找错人了。官场中事自有父亲和叔父商议,我做不了主。”
“姑娘到底是家中独女,想是您的话,两位江大人也是听得……”
“嬷嬷还是快些领路吧!不然待会儿皇后太后问起来,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