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我与小伙伴们在山毛榉树下汇合,时间是卡洛琳约的——因为她下午有一场社团活动需要参加。地点是我定的,我想晒晒温暖的初夏的阳光。猫头鹰在我们之间扑棱棱飞了几个来回,终于定下了这场下午茶会。
愿意来喝杯茶闲聊的小伙伴不少,除了我们拉文克劳四人组之外,韦斯莱双胞胎拽来了珀西和戴安娜-库尔斯(预言家日报副主编的女儿)。诺曼懒得社交没有带人,但是鲍勃抓来了他的好基友帕帕——赫奇帕奇三年级,草药学课代表,在魁地奇校队里飞追球手,并且和鲍勃一样乐忠于训练自己不爱抓老鼠的猫头鹰。
因为课程不同以及春季学期我彻底放飞自我的缘故,我的确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和小伙伴们坐在一起了,猛一见面,只觉得男孩子们纷纷窜高了最起码一英寸,双胞胎校服长裤的边角不知何时已经高过了脚踝。反而是帕帕我还能偶尔见到几面,毕竟我整天在温室混着,当三年级草药课需要帮忙的时候,Pomona夫人也从来不与我客气。
卡洛琳飞跑着从塔楼赶来与我们汇合,见面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拿着参考书追着我打。明明已经跑了好长一段路,她虽气喘吁吁,却不依不饶。
“你个叛徒!渣渣!忘恩负义!……大混蛋!竟然抛弃了我们大半年!还有脸见我!当时谁说要一起学习小组,一起复习?!”
双胞胎在旁边起哄,诺曼在边上试着拉架,鲍勃和帕帕一边铺野餐垫,一边招呼别的小伙伴一起坐下喝茶。我意思意思往草坪上跑了两步,举起手来求饶,“行了行了,下学期把课程笔记给你。所有的!”
卡洛琳这才喘着气站定了,“哼,刚开学那会儿我竟然会觉得能跟你成为同进同出的好闺蜜,现在想想真是我自己脑子里有坑!”
“不,你绝对不应该这么想。”珀西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的反驳,“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愿意和她是同学。”
“我们怎么会跟这个人是同一届。”
“饶恕我们吧梅林啊!”
“妈妈一旦知道这个小女儿竟然是这样的小女儿……”
“大约会把我们塞回肚子里重新生一次!”弗雷德和乔治又开始唱双簧。
我实在受不了他们的揶揄,一屁股坐在了野餐垫上,枕着手躺下了。
期末成绩已经出来了,大部分身边的小伙伴都在年级前25%,其中珀西表现最好,拿了年级第二。
至于我自己,除了黑魔法防御术,其他科目我都拿了超过满分的评分。包括我以为自己会不及格的天文学——观星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快睡过去了,直接按照对星图的记忆哗哗哗填上了卷面上的所有空格。
黑魔法防御术拿了E,我自己猜测,可能是卷面成绩帮助我拉平了实践操作的弱鸡,也有可能是阿尼马格斯、食肉葵这两个事件让教授给了我一些“平时成绩”。
但是说实话,这些事情对我来讲没有太多意义,我也不会因为同学的哀叹而改变自己做事的节奏与方式。但是至少能够过的了教授眼的成绩是一块很重要的敲门砖——不管怎么说,下个学年我大概率可以继续安心科研了。
我在前来参加聚会的时候,把自己压箱底的威化饼干以及午餐同款的奶茶打包进了野餐篮,此刻的阳光与微风正适合一场没有压力和焦虑环绕的下午茶。大家互相开了会儿玩笑,就放开了三三两两坐着闲聊。
虽然刚刚睡饱,但高压之后的突然松懈让我始终觉得疲惫与困倦如影随形,卡洛琳坐在我身边,跟我絮絮叨叨纪尧姆、汉娜、简以及理查德之间的八卦,五年级的级长们一个都没逃过她的探索欲——纪尧姆-巴布林即将继承家业成做版本学和如尼文学术研究,平日里严肃的像个小老头,汉娜直接往麦格教授的方向一路狂奔,自从她开始备考owls,不论是服装造型还是脾气都逐渐严肃,至于简和理查德,他们俩段时间出双入对。卡洛琳叹着气说等我再过两年,大概会向汉娜级长现在的状态一样,整个人都洋溢着认真严肃的气息,生人勿近。
“那不可能。”我把自己的茶杯召唤到身边,对着夕阳看了看微波荡漾的茶汤,“你能想象麦格教授或者是汉娜级长像我现在一样坐在这里对着夕阳喝茶吗?”
卡洛琳被我的描述惊得一抖,差点把手里的威化饼干捏成粉末。“你的严肃,和他们相比,还是,有非常多不同的。”
我斜了斜眼,看了看卡洛琳示意她不要磕磕碰碰话说一半。“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你似乎从未和我们同处于一个世界里。”
“怨我不和你们在一起?”我望着不远处平静的黑湖湖面,脑海里想象着学院四巨头渡湖的船只滑掠此处时泛起的涟漪。
今年毕业生离开时将要扰动的水波,与千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而岸边的幽灵苔,也从未改变千万年间的生活状态,此刻正乘着夏日的暖阳,懒洋洋的舒展着身枝。
我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湖边可能有三四十米,平时视力勉强的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