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善朝云就坐着马车来了。
春桃过来禀告的时候她都打算歇下了,“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她连忙重新穿好衣服,刚收拾好,善朝云就已经到了房门口。
她的脸色有些红,气息微喘,像是一路跑着过来的一样,“依依!”
“怎么了?!”程依依不解对方为何这般神色,将人拉进屋内后示意她坐下慢慢说,“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听说,陛下要给你赐婚的消息可是真的?!”善朝云一眼不错的盯着她的神色。
程依依眨了眨眼,“你听谁说的。”
“那就是真的了?!”善朝云陡然塌了肩,“你还问我是听谁说的,现在上京怕都知道了!”
程依依细眉蹙了起来,这件事陛下谕旨未下,谁会把消息透露出来。
“相较于赐婚,还有你身体病重不能生育的消息,也一并传了出来。”善朝云面色复杂的看向程依依,“这两件事你都未与我说过。”
程依依移开目光,不知为何陡然生些心虚的情绪来,“这两件事,我哪一件都不能说。”
赐婚一事,没有明旨,谁敢说出来,至于身体上的问题,程依依倒是觉得这也不是一件需要大肆宣扬的事情。
她虽然抱着余生一人终老的心思相出的这个对策,可现在陛下有了赐婚的意思,她更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善朝云。
“朝云姐姐,与皇家扯上关系,我不能也不敢多言。”
善朝云并未怪罪这个,她心中的疙瘩只有那么一点点,她更在意的是外界的流言蜚语。
“可你不能生育的事情现在传开了,程伯父不在府上,这件事若是被陛下知晓,怕不是要被治一个瞒而不报的罪名。”
春桃奉温茶,善朝云口渴的喝了一口,然后继续担忧道:“你可想过后果?”
“我倒是更在意是何人在背后传播这些事情。”程依依老神在在道:“陛下曾经派了御医过来,我身体是什么情况他都知晓。”
“所以传谣言的人并不知晓陛下派遣御医过来给你看病的事.....”
善朝云瞬间就想通了,“那这样幕后的人更不好找了...你倒是一点都着急。”
程依依面上的神色太过淡然,善朝云觉得自己这一路焦急过来实在是不值得,不免瞪了她一眼,“亏我还一心为你担忧着。”
“知道姐姐疼我。”程依依讨饶的笑了笑,“今日春桃送信给你,原本也是我要去找你的。”
“你找我什么事?”善朝云好奇道。
“自然是及笄的事情。”程依依笑了笑,“我与父亲商议过,只找些亲近的朋友来府上吃一桌,并不想大办。”
“只是这些消息传了出来,怕是也清净不下来了。”
话虽这么说着,程依依的脸上却依旧没有担忧的神色。
只是府外,流言确实如善朝云说的那般,已经随风吹遍了上京城。
上到官宦之家,下到寻常百姓走卒,每个人都听了一耳朵。
而刚刚随着程浩一同下马车的左云,在知晓这些后,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这散布谣言之人其心可诛!”左云气急,将御赐之物交给了程浩,不待对方挽留转身又回了马车里,“奴家要回去禀告陛下,严查这幕后之人!”
程浩自然不会阻止,甚至称得上乐意见得这般,他双手捧着御赐给程依依的及笄礼,在周围人的注视下沉稳的进了府。
“我们这边也要做出个态度出来。”他扫了一眼忠伯,“去,将在府外逗留的那些人都撵走,若是抓到散播关于依依事情的人,直接缉拿报官。”
忠伯一脸肃容,“是。”
府内,程依依知道程浩回府,带着春桃找了过去,程浩将陛下赏赐的东西双手捧着交给了她,低头问道:“府外的事情你知道吗?”
“朝云姐姐特意来找女儿告知了,她这会还没喘匀呢。”程依依的面上并无忧色,倒是颇有兴致的观赏起椋帝赏赐的东西。
那紫檀木匣中,一根碧玉簪清透怡人,像是从枝头摘下来的山茶花,“爹,冼钟云知道赐婚的事情了吗?”
“已经知晓了。”
他看着程依依将匣子交给了春桃,父女两个往前厅里走,脚下步伐一致的平缓,“赐婚这件事过了明路,等你及笄办完,冼钟云也就能从宫里出来了。”
“那他看起来是否颇为抗拒这场赐婚?”程依依好奇道:“陛下怎么说?”
“冼钟云并无异样,陛下自然是欢喜的。”程浩与她走过拐弯处,脚步慢了一些,“只不过现在传闻飞天流转,陛下怕是没有好心情了。”
程依依的嘴角勾起笑意,像是一只狐狸般狡猾,“所以爹您觉得这流言背后,是谁在作祟?”
程浩沉声道:“你怀疑是冼钟云?”
“不是。”程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