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有洁癖,严重精神洁癖。”
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激动不已:“那你要我怎么做,我都说了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一个陌生人,怎么就过不去。”
“松手,开门,否则我就报警。”她说完从包里掏出手机。
“好,好,我开,但你别忘了,我们婚房都准备好了,你连工作都辞了,你有什么.......”
没等他说完,善因回头冷箭一样的目光凝视他:“我会对外称我们是和平分手,也请你给这两年的感情最后一点体面。”
说完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
忍了一路的眼泪在回家开门那一刻再也绷不住,撕裂般的痛从心底传出;她冲进房间,倒在床上,失声痛哭。
【柳善因,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我们能在一起吗?】(告白时)
【亲爱的,一起去见见我父母吧,他们催得挺紧的......】(一周年纪念日)
【小因,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求婚时)
【工作既然那么枯燥就不要做了,去做点自己喜欢的,反正有我养你。】(意欲辞职时)
【小因,我爸身体不太好,我又比较忙,房子装修的事情接下来可能要多辛苦你了。】
......
曾经说过的话,承诺过的誓言,一字字一句句在脑海里涌现,像无数细针刺痛着身上每一个神经元。
夕阳落尽,黑夜降临,圆月的银光盈满房间。善因一直哭,眼泪濡湿了整个枕头。
当王玉在屋外敲门时,她仍然陷在悲伤里无法自拔。直到敲门、电话声响了十来分钟,才缓缓起身开灯。
王玉一进门看到她哭红的双眼,上前抱住她,柔声说:“因因,别太难过,我叫了晚饭,过会儿就会送来。”
善因声音有些嘶哑:“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傍晚我提了分手。”
她厉声斥责李勃:“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这两天都气得不行,但是分手会不会太冲动了,要不要再考虑......”
善因接了一杯水,靠在沙发上,语调平淡:“他说没有发生□□关系,但精神出轨对我来说也不可接受。”
王玉紧挨着坐下:“我明白,我也不能接受,我甚至觉得精神出轨比□□出轨更加可恨、可恶、可怕...... ”
她将散落的头发拢成一束,系在脑后,顺势靠在她肩上,温声说:“不爱的男人,总以是否发生性关系为标准,来判断自己出轨与否。”
“或者埋怨女人方方面面束缚自己,男人真不是个东西。”王玉呸了一句,接着问:“离职申请已经批了,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正常办理离职,天又没塌。”善因说完握住王玉的手。
她小心试探:“你们真的没有可能了么?”
“你和我从大学到现在有六年的交情了,你觉得以我的性格,会是那种赌气说分手、出尔反尔的人?”
“我只是心疼你,工作辞了,要结的婚也没了。她还未说完,门外传来外卖员送餐的声音。”
“你好,你点的餐到了。”
她起身开门接餐后走进厨房装盘换碗,一一摆好,对着发呆的善因说:“快来吃饭,不管怎么样,饭总是要吃的,别亏了自己,反正世上男人有的是。”
沙发上忧郁的双脸,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点点头。
*
善因在两天后做完工作交接,将私人用品拿回家,完成了离职。离开时,办公室的人还在继续咀嚼着五一出游的趣闻轶事,甚至没有人注意到角落的桌面已被清空。
树蝉开始打鸣的初夏,万物生长繁茂之际,她就这样离开了第一份工作,也失去了爱情。
李勃没有再来找过她,倒是接到他母亲的一个电话。
“因因,听说你和小勃闹矛盾了,都是他的错,你别生气,这个混小子,我已经骂过他了。”手机里传来半土不洋的普通话。
“阿姨,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相信他早就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人。”
“不能分手,我就认你这一个儿媳妇,你们有矛盾多沟通,实在不行打他一顿,孩子,别冲动啊。”
“我和他没有可能了,您多注意身体,我这边还有事。”她半哽咽着挂断了电话。
这段时间她也想了很多,也反思过是不是在面对离职,准备进入婚姻、家庭这半年里,产生过的担心、退缩、犹豫,干扰到了他们的感情。但无论如何这些都不能成为精神出轨的理由,何况这些本是她的牺牲。
周末王玉陪她一起清理出两年来收到过的礼物,有些退还,有些直接丢掉。
王玉看着箱子里的书和饰品感叹:“这些东西见证了你们的爱情,却被我一张照片给摧毁了,真可惜。”
“要感谢你的照片,让我及时抽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