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是年关将近,文伟成已经又成了玟声的董事长。
他又回到了玟声,架势虽足,但到底是离开了那么多年,高层人员变动,大家都觉得,他会压不住公司里的一众老狐狸。
但兴许是这些年的遭遇让他意识到了什么,文伟成一改曾经平和中庸的作风,他手段凌厉,颇有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气势,一时之间,还真镇住了偌大的企业。
证监会对谢家父子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秦昆是受谢家人授意的真相也大白天下。
文家曾经那栋被谢临琛拿走的房子,也悄悄挂上了法院的网页,成了法拍房。
谢临琛不常去哪里,里面的陈设几乎没有动过,文渚曾想过要给何韵清拍回来,又被何韵清阻拦。
即使谢临琛不常去,但一想到谢临琛曾以房产主人的身份踏入这里,她还是觉得恶心。
文渚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干脆就找了个时间跟父母一起,兴冲冲去挑了新的房子。
半个下午的时间过去,房子很快就挑好,新别墅并不输于旧的那个。
文伟成在签购房协议,何韵清看着丈夫的动作,神情带着感叹。
文渚在旁边笑:“等装修好了,我带谢晏白过去看看。”
她提起了谢晏白,何韵清没有多说什么。早在她把谢晏白带回家的那刻,她就已经明白了女儿的心意。
她忽然捏了捏女儿的手:“你跟谢晏白,有决定以后吗。”
何韵清这是在委婉询问她,是否有订婚或者结婚的打算,文渚听着,突然觉得心虚。
她的父母都不知道,她与谢晏白其实早就是夫妻。
顿了顿,她眼也不眨地道:“这个还要再考虑一下。”
何韵清点点头,表示理解。
她也就是随口一问,在她心里,女儿未来还长,想多久结婚都没问题。
从售楼部走出去后,她与父母迎面,见到了路边谢晏白的车。
他那辆车牌连号的车实在显眼,路边冷风簌簌,见到他们,他走下车,跟文家夫妻俩斯文问好:“伯父,伯母。”
然后含了些笑牵起文渚的手,动作亲昵自然。
知道他晚上和文渚有约,夫妻俩也没多问。刚买完了房子,他们的心情也很好,只笑着让他们路上注意安全。
瞥了身边斯文矜贵的身影一眼,文渚不以为意:“他有司机给他开车。”
文伟成摆摆手:“那就让小谢的司机注意安全。”
谢晏白抬眉,还真应下来:“我会跟他说的。”
上了车,谢晏白果然和司机说了这句话。司机误以为是什么暗示,一路上开得四平八稳,速度比以往慢了不止一点。
往常一趟只需二十分钟的路程,现在走了四十分钟才到地方。
谢晏白摩挲着她的手,只轻笑:“我们也不赶时间。”
文渚在车内补好唇妆,倒也没反驳。
谢晏白带她来的地方不是别处,是室内的一家音乐厅。
今天,文渚喜欢已久的乐团终于来云市巡演,谢晏白早早拿到了两张前排票,和文渚一起来看。
这场是经典古典乐专场,台上奏响的都是大众熟悉的音乐。
文渚与谢晏白都学过些艺术,对这些曲子更谈不上陌生。
虽然亲昵,但从入场后他们就再没说过话,安静地欣赏着,给予台上的演奏者一份尊重。
在中场休息的间隙,文渚终于动了动。
她晃了晃两人自坐下后,就始终交握的手,突然询问道:“你还记得好几年前,在伦敦的一个小珠宝展吗?”
“那时,会场内放的bgm里,就有刚才那首克莱门蒂的曲子。”
谢晏白微顿。
他去过珠宝展,但若说局限于伦敦,且是小型的展览,那就只有……
他看向身边的人:“你发现了?”
文渚点头:“上次你去帮我搬工作室,我就觉得你的字迹眼熟,好像见过。”
“不久前跟爸妈一起搬家,翻到了你给我的那张明信片,终于把线索联系了起来。”
当初在她那场展览上,送出明信片鼓励她的人,竟然是谢晏白。
她想起那时的景象,目光有些陷入回忆的虚焦:“……你总让我觉得,我在伦敦的这些年里,你其实一直都在和我一起。”
只是她从未察觉。
默了默,谢晏白微微往她那边俯下了身,低声剖白:“那时候我总在想,我这样的人,或许并不能讨你喜欢。”
所以生怕在她脸上看到一丝拒绝或者厌恶,就连出现,也要隐藏身份。
“……”为他这句话怔了半秒,文渚失笑,“你有哪里不好吗,我们谢先生不一直很受欢迎?”
“你戴上婚戒的那一天,已婚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圈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