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她的出神,文渚想了想,从包中拿出一样物品,轻推给了她。
被这动作惊动,许畅卉抬头,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旧手机。
那屏幕本是碎的——她没有余力再多花一笔钱去修屏幕,但眼下,屏幕完整如新,哪里还有之前的碎裂。
若不是那边角有些褪色的手机壳实在熟悉,她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许畅卉怔住,文渚解释:“无意冒犯,但在调查秦如明时,我不小心听到了一段关于你和……家人的录音,里面的内容好像很珍贵,我想,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她想说什么,文渚又微笑:“你手机里,涉及秦如明的相关内容我已经做好备份了,不用担心。”
反应过来后,许畅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想自己果然是杞人忧天了。
文渚那么厉害,怎么会忘记做备份。
她拿过那部旧手机,轻轻摩挲了片刻,顺着文渚的话,想起了里面那段录音。
那是好多年前,她生日的那一天,她唱给骗子哥哥听的一首歌。
咖啡厅的深色桌面有些反光,许畅卉盯着,却好像不自觉幻视了那一天蛋糕上昏黄的烛光。
她忍不住轻声道:“……好听吗。”
文渚微微一愣。
回忆着那时的感受,她以一个外行的角度给出评价:“虽然没听过那首歌,但是我觉得,你唱的很好听。”
好听。
许畅卉默默重复这个词,突然有些难过地想,原来骗子哥哥,也会说真话啊。
观察着许畅卉的神色,文渚推过去一碟三角蛋糕:“……许小姐,尝一尝这家的蛋糕吧。”
……
许畅卉最后吃完了那碟蛋糕。
她没有说那段录音的故事,文渚便也没问。
眼看面前人的心情好了一些,文渚起身,准备离开。
她已经结完了账。
她浅咖色的腋下包在咖啡桌上投出浅淡朦胧的影子,包上没有logo,看着是低调的款式。
许畅卉垂眼看着,突然想起了秦如明。
和文渚相比,秦如明的审美实在张扬。
或许是工作需要,也或许是本身性格如此,她非奢侈品不用,日用品买成了非进口的便宜货会被骂,身上最显眼的东西,更是一定要能看出品牌logo。
可现在,她已经张扬不起来了。
……因为文渚。
文渚的身影即将走出咖啡厅,许畅卉忽然一推碟子,急匆匆追了上去。
“文小姐!”
她喊住她,“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
精致宽展的书房里,文渚正浏览着谢晏白发给她的,许畅卉的资料。
之前在咖啡厅的门前,许畅卉拦住她,是问能不能给她一个进入娱乐圈,成为歌手的机会。
在附近的人来人往里,许畅卉顶着有些灼热的太阳,结结巴巴地道出了自己的往事。
她面孔显得怯懦,配着本就瘦小许多的身材,有一种枯瘦嶙峋的飘摇感。
文渚听着,全程没有改变神色。
在许畅卉说完后,她冷静又有些距离地告诉她,这件事她需要考虑。
如今,许畅卉的资料已到了她手上。
她大致看完后,发现内容与许畅卉自己说的基本一致。
许畅卉原本出身于一家孤儿院,后来被一对夫妻领养,终于算是有了完整的家庭。
那对夫妻将许畅卉当成亲生孩子对待,虽然家庭条件一般,但在发现许畅卉对乐器感兴趣后,他们迅速地给她报了吉他班,鼓励她发展自己的爱好。
只可惜,好景不长。
在许畅卉十三岁那年,她的养父母因自身疏忽车祸去世,许畅卉由奶奶代为拉扯照顾。
养父母没留下太多存款,奶奶的退休金不多,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也谈不上其余子女接济。
如此之下,许畅卉的生活条件急转直下。
当穿衣都捉襟见肘时,自然也谈不上学什么吉他了。
可她还是喜欢弹吉他。
想弹想写想唱,想让除了屋子里那只破旧的kitty猫以外的其他人,也能成为她的观众。
于是,在几次的歌手大赛中遗憾落选后,她选择了去当秦如明的助理。
……只可惜,这位置并不如她想的那般充满机遇。
目光垂在文档的后半部分,文渚眉间浮现出一抹思索之色。
艺人助理……
这确实是门槛最低的,能接触娱乐圈内人的途径之一。
这份经历看起来没什问题,似乎许畅卉说的,也都是实话。
——那么,她要帮她吗。
文档的背景洁白,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