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眼那辆怎么都低调不了的库里南,盛惟莫名有些紧张。
随后车门开启,下车的男人身形优越眉眼淡漠,步伐优雅从容,走动间不怒自威,周身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贵气。
盛惟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他招呼了一声:“哥,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谢晏白象征性轻抬了眉:“这么说,我来错了。”
“怎么会!”
盛惟立刻摆手,精明的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缝,毫无在别人面前的装模作样:“这不是我谢哥难得那么给我面子,我还有点受宠若惊呢。”
谢晏白轻呵:“出息。”
等进了里面,酒吧的喧闹再无掩饰。
这不是谢晏白喜欢的地方,但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习惯性地先扫视过内里布局后,他漠然移开视线,对其中喝酒畅聊的人没有丝毫兴趣。
盛惟带他来到二楼的卡座,这里除了他们俩外,再没有其他人。
不动声色地抬了眉,谢晏白要了杯黑麦威士忌。
盛惟龇牙咧嘴:“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还放了瓶雪莉桶的没喝完呢。”
谢晏白瞥他一眼:“是吗,歪打正着。”
“换个词换个词,是咱哥俩腹心相照。”
骨节修长的手松了松领带,谢晏白脱下材质细腻昂贵的外套,根本懒得搭理他。
酒很快被端上来。
盛惟的这瓶黑麦年份不短,香气层次饱满而分明,短暂的涩意后,紧接着是成熟的谷物气息。
如刚烤出来的黑麦面包,微酸,留下辛辣的回香。
谢晏白喝了一口,玩味笑了下。
盛惟不喜欢黑麦的口感,反而是他偶尔喝酒时,会要一杯黑麦。
这瓶酒是给谁准备的,简直不言而喻。
酒液辛香的余韵很快褪去,谢晏白随意松开领口的扣子,露出的一小部分腕骨精致。
他抬起锐利的眼:“说吧,什么事?”
知道自己肯定能被看穿,盛惟丝毫不介意谢晏白的直接。
心知他追求效率,不爱说些弯绕废话,开门见山,反而说明他把他当自己人。
迅速斟酌了下说辞,盛惟也没打算跟谢晏白兜圈子。
他靠在沙发背上,随意提了个开头:“哥,最近神方的投资好像还挺不顺的……再找不到别的投资人,项目可能要黄。”
也许是为了配合酒吧这种场所,谢晏白没穿西装,而是换了身便服。
D.J.A的高支棉面料透气舒适,又有着不错的廓形,随意就勾出男人优越合宜的身材。
卡座里算不上明亮的光线如同谁的暗语,让他的眉眼更呈现出一种朦胧的莫测。
神方……
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谢晏白眼底划过一抹懒散嘲意:“是吗,看来王顺尘的这双眼也不过如此。”
盛惟笑得好奇:“看来是王顺尘最近惹了哥不痛快。”
微眯了眼,谢晏白晃着杯子。
酒香氤氲,琥珀色的酒液一瞬间摇晃出堪称梦幻的色彩。
视线落到楼下同样摇曳的舞池,他扯了下嘴角 ,纠正道:“是他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他这样说,让盛惟心中不可避免地浮起了一个的猜测。
难道是因为……文渚?
他也是跟谢晏白有了很久的交情后才发现,向来不近人情,对谁都不感兴趣的谢晏白,居然对那位家道中落独在异国的文渚有些不一样。
也是因此,前段时间听闻了些消息后,他还特地约了方乐之确认文渚现在的行程。
……却是没想到,文渚刚回国就有人不长眼去招惹到她头上。
喝了口调好的鸡尾酒,他咂舌:“王顺尘这是投了部电影就飘成了这样子?……不过这下,倒是有些难办了。”
谢晏白抬眉:“有交情?”
“哎,可不是我,是跟我爸。”
“他之前帮了我爸一个小忙,一直没找到机会还。这不这段时间投资哪哪不顺,就让我来帮忙问问知不知道内情,顺便看看有没有转圜余地。”
盛惟连忙割席。
他说到这,嘶了声气:“谁知道他惹的还真就是……早知道我就不问了,简直毫无自知之明。”
楼下舞池里,迷乱的射灯旋转,气氛狂热,被扫射到的男女身上好像都蒙上了层露水一样的热烈。
不置可否地偏了偏头,看在盛惟的份上,谢晏白薄唇微启。
不过他没有直接说,而是淡道:“下周日谢成要在家里办宴会。”
盛惟眼睛一亮:“这我知道,他还给我家发了邀请。”
他很上道,谢晏白只是给了那么个话头,他自己就顺着说下去了:“不过我不想去,他请的人无非也就那些,都挺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