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鸟扑闪着翅膀当空掠过,如同一片浮云来去无踪。
姚莲心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目光肃然中带着澄静,她对上桑溪玉的目光,细声道:“阿苏鸟?你在鹤鸣楼见过阿苏鸟?”
桑溪玉点点头,她拉着二人到角落里,一方墙影遮住三人的身影,“不错,我当时没有意识到,鹤鸣楼本就养着许多鸟,阿苏鸟混在其中并不惹眼。”
“我怀疑有人靠着这个传信。”她补充道。
姚莲心细细思索一番,她抬眸道:“溪玉你可还记得钟桡迟?”
今日便是乌沙王的寿辰,宫道上人来往颇多,三人一身不起眼衣着待在角落一个花树旁。
“自然是记得,怎么了?”桑溪玉道。
姚莲心跟游跃安对视了一眼,终于沉声道:“先前我向梅姬问询了关于芙蓉玉的来历,她告诉我漠北之中唯有生杀营可凿取芙蓉玉,且用此玉雕作玉蝉相互证明身份。”
她向桑溪玉徐徐道来,却见桑溪玉的眉头一寸一寸地紧皱。
良久,桑溪玉恍若从大梦之中醒来,她正色道:“所以说钟桡迟身上有玉蝉,他是生杀营的人,而他跟章留凤的玉蝉一模一样是因为章留凤也是生杀营的人,他死后所留下的玉蝉被钟桡迟给继承。”
钟桡迟是不是钟桡迟也不一定,名字对于生杀营来说不过是个称呼。
桑溪玉垂下眸光,褚负雪,他身上也有玉蝉,即便他跟自己说玉蝉为了给她铸剑而当掉,却也不是充分的理由。
她拽着胸前垂下来的系带,一时失神。她反应过来,眼前满目的是姚莲心关切紧张的目光,桑溪玉开口继续道:“梁追便是生杀营所杀,只要我们找到那块碎玉所属的玉蝉就能找到证据。”
游跃安上前,他普通的衣衫能藏着一把随身的长剑,他压下头上的草帽,凛声道:“宴会马上就要开始,皆是我们会混在侍从之中,根据耳虫找到生杀营所在。桑女侠你拿到药便速速与我们汇合。”
桑溪玉点头应答,她微微颔首避开来往人的目光,今日鱼龙混杂,万望他们一切顺利。“即便拿不到破损的玉蝉,随便窃一枚作比对也可做为证据。”她提醒道。
“我总是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我们一定要赶快离开这里。”
至于其他的,待她救回阿夭一定会秋后算账,生杀营这帮人行踪诡谲,杀梁追绝对不是他们随意而为,更何况若钟桡迟当真是生杀营的人,那么中原武林可就要危险了。
姚莲心抿唇,思虑良久道:“溪玉,有件事我务必要告诉你——”她低下头,嘴唇嗫嚅着,只怕现在告诉桑溪玉会引起她的忧心。忽地她眼睛一亮道:“你可知那日我在梅姬宫殿中见到了谁?”
“谁?”桑溪玉有些好奇,她莫名觉得这件事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碧王谷的老谷主。”姚莲心回忆着,“他是来宫殿中为梅姬请脉的,当时虽是从我身边匆匆而过,但那身形与相貌与老谷主无二,我也是奇怪,这世间怎么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百鬼神农?桑溪玉手心沁出冷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真的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梅姬宫殿门口传来苏鱼急切地呼唤声,姚莲心偏过头,继而朝桑溪玉点点下巴,临别之际,她意味深长地朝着她道了一句:“你要对褚负雪设防。”
桑溪玉看着她跟游跃安的背影,心里打起鼓来。她浑身一阵不寒而栗,赶紧伸手合了合衣领。
她投目看去,宫道之上人群熙熙攘攘,人影交叠成双恍若鸥群。她耳边忽然响起褚负雪的声音,猛然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手覆在胸口之上,平稳着呼吸。褚负雪身上的玉蝉之谜,她一定会找他问清楚。还有,如果姚莲心见到的那个人真的是百鬼神农,那褚负雪为什么要告诉自己百鬼神农已死?难道他活着逃出来了?
若褚负雪当真是生杀营的人......桑溪玉将拳头攥紧。
......
寿宴在特定的时间开始,金碧辉煌的大殿上阿棠庶吉高坐堂上,身侧坐着往后,另一侧则坐着梅姬。
席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热情如火的舞姬在丝竹声中扭动着盈盈一握的腰肢。此次来参加乌沙王寿宴的人几乎坐满了大殿,漠北其他几个部族葛逻锡、拔番密等要么派了使者前来,要么亲自来恭贺乌沙王大喜。
礼品流水一般呈上,阿棠庶吉十分开心,安排每个使者就坐。
在漠北几个部族分裂而局,私底下水火不容,可在面对北昭时,却是格外团结统一。
这些蛮族很懂得何为人心不足蛇吞象。
桑溪玉扮作舞姬在舞姬间抬手跳舞,不断跟随着音乐转换着位置。席位之中有几个人是北昭人相貌,而且其中一个戴着冷铁面具。桑溪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瞬,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与他四目相对。
她带着狐疑转过身,与夹杂在来往宫侍中的与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