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2 / 2)

,那边还有很多里苏灰狼。”

褚负雪看着她哼笑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佯装无意道:“主要是有个人在这里,我放不下。”

他的手拽住桑溪玉的衣角,一下一下讨好地扯着。桑溪玉笑了一下,立马绷住,她扬起下巴摆着手大步流星往前走,“我就说嘛,这西北猎场有什么好看的,荒不拉几的。”

十七静静站在风里,风吹拂着他的一头乱发就像枯草一样,他头上带着一顶破旧的草帽,长笛依旧夹在腋下。

“十七。”桑溪玉眯了眯眼,朝着他招手,“他就是十七,他一个人待在西北猎场照料这里还有那些里苏灰狼。”

“他就是能帮你拿到蓝溪水的人?”十七好整以暇道。

褚负雪的神情有些奇怪,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十七身上,像是在拉扯。

“他是我的......”桑溪玉顿了一下,不好意思笑道,“我的朋友。”

褚负雪失神片刻,拱手道:“在下褚负雪,见过公子。感谢你照顾溪玉。”他没有说乌沙话,反倒用的是北昭话,正笑容浅浅地看着十七,目光中带着审视。

十七对上他的目光,回以一个乌沙礼,他漠然地勾起唇角,瞥了一旁的桑溪玉一眼,道:“也没怎么照顾。”

褚负雪的目光触及他夹着的长笛,神情微动,“这把长笛很是熟悉,公子也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面前的人哼笑了一声,十七抽出长笛在手中抛了一下,不疾不徐道:“一把长笛而已,随处可见。”

“他这把笛子可厉害了,虽然我也见过不少厉害的笛子。”桑溪玉回想起温小八那支可以抽出短剑的玉笛激动道,“十七吹笛便可驱使这里的狼群。”

褚负雪闻言神色一颤,他若有所思道:“花了很多时间吧......才习得如此一手绝技。”

远处成群的里苏灰狼奔涌如乌云,十七投目望去,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口中冷冽的空气似吞云吐雾一般。

“喂!”他将手中长笛丢到桑溪玉怀中,点点下巴道,“今日轮到你来饲狼了,东西还在老地方。”

桑溪玉冷不丁被他使唤,抱着长笛不满地哼了一声,“你倒是会使唤人。”

反正这些日子西北猎场的活,她也干习惯了,不过总不能让褚负雪跟着自己,那些狼生猛无比,只认笛声一主。她戳了戳一侧的人,用口型道:“我走啦。”

“我跟你一起吧。”褚负雪就要拉过她的衣袖,十七却将目光移到他身上,语气平缓道:

“这些畜生危险,这位公子还是跟我到草棚里喝杯茶吧。”

褚负雪怔愣了一下,低头却见桑溪玉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你总算说了句好听的。”,她转头对上褚负雪的目光,使了个眼色道:“你就去吧,料他也不敢给你下药。”

“那你当心。”褚负雪点头应下,目光追随着桑溪玉离去的背影许久,知道消失在茫茫大漠中。

他的面色一下子沉下来,朝着十七开口:“你把桑溪玉支走有什么想说的。”

十七没说话,兀自走向不远处的草棚,一手将摇椅上的蒲扇捞起。他走进屋内,揭下头上带着的草帽,面容冷峻。

“你难道不也想将她支走吗?”

褚负雪看着他的脸,忽地一愣,带着迟疑道:“殿下,你当真是殿下?”

即便从见到他第一面开始,褚负雪就在怀疑他的身份,一个人独自在漠北待了这么多年,善吹笛,他实在想不起来还有另一种的可能。

当初北崇关一役,北昭的十七皇子赵琮行随着军队出征,在战败之后失踪,有传言说他死在战场上,也有传言他的皇子身份被敌方发现,因而被俘。圣上曾偷偷寻人来漠北找过,却是无功而返。

皇子被俘无疑是羞辱的,战死却能搏得一个好名声。

赵琮行终于能摘下十七的面具好好地松一口气,他拿过一旁的茶壶斟了一杯浑浊的茶水递给褚负雪:“这里不似中都,繁华似锦,美酒美食,唯有苦茶苦酒。阿昀,好久不见。”

他黑了许多,跟以前一副从小娇养长大的模样大相径庭。五年时间饱经风霜,眉目间已是再无法洗刷去的沧桑与冷漠。五陵年少,寻欢作乐的日子好像已经过去了,或者说,从来没有来过。

褚负雪能想到赵琮行能认出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些年他改名换姓,面貌声音也与之前有所不同,这世间的所有人几乎都默认,萧昀,慎安侯府的萧世子已经死了。

“殿下在乌沙堡这五年,想必吃了不少苦。”褚负雪道。

漠北风沙,曾经傲然于世,一腔风流的皇子,如今隐于荒凉的猎场之中。一间草棚,一柄长笛,摇椅火炉,与狼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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