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雏凤声清
与众人穿过茂林花丛,来到一空旷处,远远望见,高大的榕树上坐着,一位彩衣姑娘,发髻上别着几只精致的鸟羽,耳朵上缀着两颗小小的红豆,一身长裙随风飘荡,双目放空,一付心不在焉的模样,
袁心心道:“这般美丽的姑娘,谷中少见的很,还是个小姑娘家,若是惹哭了她,哭起来,想必好看的很。”
那彩衣女子看着眼前少年,身材修长,身着白袍灰纱,一身少年意气,发尾微卷,微略显凌乱,右边掺着金丝彩绳缠了一个小辫子,上面挂着几个小铃铛,眼角纹着一只朱砂狐狸,显的狡黠的很,带着一众狐狸围了过来。
那彩衣女子便道:“小狐狸,我叫阿若,你也会唱歌么,你是什么鸟,我怎么没见过你?”
袁心含笑回道:“阿若姑娘误会了,在下可并非什么鸟儿,只是略懂些琴音,粗浅的很,听闻阿若大仙厉害的很,所以特来讨教,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那阿若姑娘,不知何故一付同情的表情道:“我懂,我懂,想来你一只鸟儿也不容易,成日混迹于一群狐狸中,这才生疏了本族技能,也罢,鸟儿中不是谁都有我阿若大人这般天赋的,你一个小小后辈有心上进也不是坏事,不过做为只鸟儿呢,也要有自知之明,不然像这般蠢狐狸,不只天高地厚这般自大,那就不好……”
一席话激的众人激动,那为首白狐,大声道:“傻鸟,狐狸和鸟都分不清楚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袁心,让他瞧瞧你的厉害!”
袁心觉得这阿若姑娘十分有趣,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有些单蠢,咳!单纯,单纯的话有些……
忽的一声尖啸,其声仿若蓬勃的海浪,又如穿云的利箭直上云霄,忽而低吟,忽而尖啸,又时如婴孩啼哭。
那低吟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又时如雨点,上上下下,又时如月光,时如海浪时如月光,那般将人侵袭笼罩,飘飘忽空灵曼妙,突然忽的又上了一个台阶,
你简直不能想象声音竟然可以高到那般地步,竟然可以穿破云霄,又忽的低至地心深处,又低的好似听不见,但你分明能感受那无法忽视的律动在回响。
你的心跳仍在应和,然后突然,大地回春,百鸟出巢,鱼翔鸟跃,鲜花绽放,所有的生命都在张舒摇摆,在那歌声中你不由的随之舒张摇摆,在这一刻你仿佛是一朵花,在开放,你仿佛是一颗树,在阳光中舒张摇摆……
众狐回过神来,均是面色发青的地步,大家有点不大敢看我,正当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袁心闭着眼睛心中回味那一曲,良久,上前一礼,道:“请指教。”,
说罢便盘膝而座,抚琴于指上,轻轻一抚,飘飘忽,一滴水珠,叮咚一声,归于同源,晃晃呼呼,天地间的混沌缓缓汇集,前前前后后聚集涌动,众生交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无限缠绵,平静中一种无形的力量仿佛在孕育,忽然间一道电光撕裂长空,又仿佛亘古的一声呐喊。
恍惚间风雷动,一种情绪,莫名的压抑,让心中又无限的魔念四起,然后突然间一种无限的力量,撕开这一切,天地间雷声沉重的鼓点,引动狂风暴雪,风雷电光滚动!
电光火花混合着雷声撕裂了天幕,有一种力量,随着雷声滚动扩散在天地间,碎裂的雪花飘零在天地间。
落在无尽的大风中,落在大河中,落在山石上,落在山谷里,落在草地上,落在一只奔跑的白狐身上,又落在那白狐奔跑过的足迹上,落在树木上。落在秋天未摘下的果实上……
琴声渐止,天地风清,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做答,忽然富有节奏的掌声响起。
众狐回首一看,来人竟是谷中管教众人课业的大长老,只见大长老道来,赞道:“妙,实在妙,一个是万物生,一个是万物寂,一生一灭之间,相互呼应,互为映称,有趣有趣的很呐!”
然后转头指弹指一挥间,道:“这便是我狐谷灵果,还生死,肉白骨,食之可涨百年功力,姑娘拿去,好生慎用,”
言罢,便指向谷中众狐,道:“平日不肯用心,这下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吧”,
“大狐狸,训人的话等下再说,怎么说,我赢了么?”那彩衣小鸟迫不及待说,紫月大长老尴尬道:“难分高下,难分高下,姑娘这般高才,这灵果于姑娘便是相得益彰了,这灵果便赠与姑娘了。”
那彩衣少女阿若得这灵果喜不自禁,临走之际,便语重心长的对我道:“小鸟儿,以后少与这些笨狐狸混作一起,以后呢,勤加练习,日后定不是凡鸟,若有需要,日后在人间,可于鸟儿报我阿若的大名,日后必有报!我走啦!”说罢,便化作一直彩光飞了去。
袁心眉头一挑,笑道:“哟,美人长老来了,怎么长老,要来试试么”
那紫月长老一脸无谓道:“那小鸟天赋异禀,可惜脑子不好,明显有些缺心眼,无妨,正常人跟傻瓜比什么呢,赢了傻瓜,有什么好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