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软垫上的青年紧紧的抿着唇,只觉得心脏在快速跳动,仿佛有藤曼缠绕上去,在心头开出一朵又一朵的花朵。
阿芙洛狄忒抬起放在他黑发间的手,细白的手指贴近脖颈,指尖轻轻触碰到对方苍白的皮肤,像是无意间的碰到又像是轻柔的抚摸。
身下人的喉结微微滚动,他抬头望了她一眼,站在身旁的少女还是一幅天真的模样,似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对了,我刚才还在花园里遇到安奇了。”阿芙洛狄忒突然说道。
青年的神色一僵,他移开望向她的眼神,盯着手上的书,似是不在意的问道:“他来做什么?”
阿芙洛狄忒笑意更深了:“也没有干什么,就是找我聊了些事,他最近似乎过的不太好。”
安喀塞斯没什么反应,淡淡的回了个哦,只是细看,那双绿色的眼睛中各种情绪都沉了下来,原本的柔和的唇线也逐渐被拉平。
“他看起来瘦了不少,我劝他放弃,但是他还是执意这样,甚至像神明起誓,说他的心意绝无一丝掺假。”少女的声音逐渐变得忧愁和不忍。
咔嚓一声,阿芙洛狄忒闻声望过去。
安喀塞斯手中握着的书少了一角,他垂下眼眸,没什么情绪的说道:“不小心捏到书了,你继续。”说完,他又轻描淡写的翻开下一页。
阿芙洛狄忒顿了顿,若无其事的说道:“他如此痴情,这件事情实在有些难办,我之前对不起他,总要给他个交代。”
又是咔嚓一声,纸页化为碎片从安喀塞斯的手中落下。
“你想要怎么交代?”低沉的男声从下方传来。
阿芙洛狄忒看不清安喀塞斯的表情,她假装思考了一会,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安喀塞斯的眼色一沉,绿色的眼瞳中翻滚着各种浓烈的情绪,他盯着书上细细密密的字,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烦躁。
她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叫安奇的家伙了,不过是个凡人,有什么好的?
难道她要为了他拒绝和自己的婚约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就像密密麻麻的针扎下,升起一股不安和烦躁,就像是越想要抓在手里的东西,越容易如同沙砾般从中溜走。
不行,就算西莉亚有这种想法,他也绝对绝对不会答应的。
西莉亚是自己的,谁都不能抢走。
干脆杀了那个叫安奇的家伙吧,时间会让西莉亚忘记一切,虽然她会难过伤心一阵子,但只有这件事情的影响过去了,相信她还是会回到自己身边。
“实在太难办了,要是当时拒绝父亲的安排就好了。”少女叹了口气说道。
安喀塞斯抿紧了唇瓣,周身的气息越加冰冷,她果然是后悔和自己在一起了,莫名的情绪排山倒海般朝他压过来,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干脆永远把她关起来好了,让她永远也见不到别人,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样就不会总是想着别的男人。
眼前的青年脸上浮现一层尖冰,周身的气压越发低了,止不住的笑意从阿芙洛狄忒的眼底浮现,压住即将笑出来的声音后,她清了清嗓子:“不过还好,我还有你。”
“安喀塞斯一定要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啊。”
青年有些呆的抬起眼,正好对上眼中含笑的阿芙洛狄忒。
冰冷的情绪还没有完全从他的脸上褪去,他有些怔愣,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
“不过感情这件事勉强不了,安奇再怎么努力,姐姐也不会喜欢上他的。”
“姐,姐?”他罕见的有些磕巴。
“是啊,安奇一开始喜欢上的就是姐姐,要是当时和他订婚的不是我就好了,现在也不会这么尴尬。”阿芙洛狄忒理所当然的说道,她看到安喀塞斯的表情,故意问道:“不然你在想是谁?”
我以为是你,这句话安喀塞斯没有说出来,他只是不自在的将眼神移开,含糊不清的回答道:“没有再想些什么。”
“是吗?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因为我说起安奇的事情不舒服呢,没想到我的安喀塞斯不仅长相英俊,心胸也格外宽广呢?实在是我多想了。”阿芙洛狄忒笑眯眯的说道。
安喀塞斯心虚的看向远处,他连忙岔开话题:“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明天就要启程去特洛伊了。”
阿芙洛狄忒顺着他的话说道:“侍女们已经将一切东西都准备就绪了,但我是第一次离开佛里吉亚,前往其他地方,实在有些不安和害怕。”
“不必不安,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青年认真的声音响起,他转过摘下自己手上的戒指,近乎虔诚的握住阿芙洛狄忒的左手,不容她拒绝的将它套在中指上。
冰冷粘腻的触感缠绕在手指上,阿芙洛狄忒似乎听到了蛇吐着信子的声音。
她低头望去,这枚戒指她见过,它常常被安喀塞斯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