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眼里也不由得弥漫了一点湿意。
惠嫔自是捕捉到了，双眼也飞速涌上泪水，用手帕轻轻擦着泪，一边哽咽着说：“哎，公不公平都不指望了，毕竟太子是太子，在万岁爷眼里，太子任何方面都永远是最好的。嫔妾也早就明白，所以对于胤褆，我也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不要被皇上讨厌便是。”
没什么要求还对人家跟个母老虎一样？佟芷珊极其想吐槽，但硬生生忍了下来，转口道：“惠嫔姐姐说的是，人生嘛，平安二字最重要，但是开心也很重要呀，你虽然对胤褆没什么要求，但教育态度方面还是颇为严厉了些，才导致胤褆现在这么……胆怯。其实不让皇上讨厌很简单啊，只要不做他讨厌的事就好了。”
“佟娘娘！”胤褆终于发话了，却紧张兮兮地，“可是……儿臣连书都背不好……”
“书背不好很正常啊，又不是人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佟芷珊拉了拉胤褆身后的小辫子，示意他不要紧张，语气也很温柔，“那你觉得自己最擅长并且让你能够做得开心的事是什么？”
“嗯……”胤褆皱眉想了想，很快又舒展开来，眉飞色舞地大喊，“射箭！习武！”
“那你就着重练习你最拿手的，做不了全才就做个偏才嘛。当然，功课也不能完全丢下，偏才也不能是个文盲吧。”
这话说得诙谐有趣，胤褆和惠嫔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总之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比。”佟芷珊拍着胤褆的肩继续补充，“你就是你自己，世界上只有你一个胤褆，做好做精你自己喜欢的事就好，放轻松点，不要老绷着自己，没做好并不代表你做错了，只说明你还要继续努力。毕竟只有继续努力才会被看到被肯定，韬光养晦，明白吗？”
胤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语气谦卑，“佟娘娘，儿臣明白了，以后必定谨遵佟娘娘教诲。”
惠嫔也微笑着说：“多谢贵妃娘娘提点，嫔妾也定当反思省过。”
“好了，那你们都忙去吧。对了，你们用膳还是要叫那些小朋友们一起，别再十桌八桌的开了，浪费。”
“小朋友？”惠嫔疑惑脸。
“就是胤禛他们啦。”
“嫔妾明白了。”
惠嫔点点头便拉着胤褆告退了。
傍晚时分，窗外院内传来练剑声，佟芷珊让微岚把自己扶到窗边的软榻上半躺着，推开窗一看，果然是胤褆，他舞着剑，身姿飞舞矫健，神情无比认真，认真到眼神里像是闪着光。
佟芷珊不禁为他鼓掌，一遍呐喊：“胤褆好棒！超帅的！加油加油加油！”
胤褆虽然疑惑“加油”和“超帅”是何意，练着剑也没工夫问，不过看佟娘娘脸上兴奋赞许的神情，想必都是些夸人的话吧，便迎向她的眼神羞涩一笑，接着又飞快移开了目光，继续专心练剑。
佟芷珊也不想再打扰他，低头准备看书，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地悠悠传来。
“超帅是何意？加油又是何意？”
佟芷珊猛地抬头一看，来者可不正是康熙！
胤褆已经收剑半跪在地，言语间又满是怯意，“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起来吧。”康熙抬了抬手，随意地说，“功夫长进了不少啊，继续练，继续练。”
胤褆闻言瞪大了眼睛，甚至下意识地望向佟芷珊，佟芷珊笑着朝他点了点头，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看向康熙恭顺地回答：“谢皇阿玛，那儿臣就继续练剑了。”
康熙也点点头，接着，便大步朝佟芷珊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