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南依和顾时越的最后一面已经过去了快三年了,三年不见,顾时越比之前更轻减了不少,也比之前更冷冽了。
“怎么了?”
陆晏看南依看着外面发呆不免询问。
南依回过神,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近乡情怯。”
陆晏下巴蹭了蹭南依的肩窝说:“以后我们可以在京城久居,然后陪你和娘带着壮壮回乡祭拜岳父。”
南依把顾时越丢到脑后,她现在不想去思考这件事,对于现在的南依来说,顾时越是她的过去,而她的现在和未来是陆晏。
两人说了一会话,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出门去隔壁把蔺和夫妇赵旭夫妇还有苏氏和小陆丰喊醒,吃过早饭之后,继续往京城出发。
湘竹书院不在京城里面,在京城东面二十里远的一座山上,山下因为湘竹书院的原因形成了一个小镇,这个小镇原本是个小村落的,后来湘竹书院在这座山上办学,村子人流量变大,再加上各地学子来求学,也有在村里落脚居住的,因此渐渐的村子就变成了镇子。
南依几人没有先入京,而是来了这座改名为湘竹镇的小镇上,因为春闱推迟的缘故,湘竹书院也决定年底的时候加一场入学考试,现在赶来参加湘竹书院考试的学生也不少。
湘竹镇上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好在南依几人来的早,不至于找不到房子落脚。
南依和陆晏找了个小院子租下来,许兰钱晚分别在隔壁也租了比她们家略大些的院子,三家人挨着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安顿好之后,陆晏要带着茂林春的信先去湘竹书院拜访茂林春的好友管尚之,南依把小陆丰交给苏氏带着,自己陪陆晏上山。
上山之后也没跟进去,只在书院门外等陆晏。
陆晏上前敲门说明来意之后,书院门房让陆晏稍等,他进去通报一声。
门房没进去多久就出来了,脸上带着笑意对陆晏说:
“陆公子里面请,管夫子在里面等你。”
陆晏点头道谢,然后不放心的回头叮嘱南依:“一一,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南依点头:“你快区别,别叫人家夫子等久了。”
陆晏跟着门房进去,穿过一排排授课教室,到了书院后山,这里是湘竹书院夫子及学生的宿舍,夫子们的院子在左边,学生们都住在右边。
管尚之住在最后面的院子,院子后面就是山上留下来的泉水,一进院子就看到里面一个留山羊胡的中年文人在左右手下棋,坐姿十分随意,手边还放着一盏凉了的茶水。
送陆晏过来的门房说了一声之后就走了,陆晏不敢贸然打扰管尚之,恭敬的在一旁站立,等候管尚之下完这盘棋。
管尚之棋没下完,像是遇到了僵局,最后把手上的棋子一丢,没好气的抬头问陆晏:
“站了这么久就不会坐下陪我下完这盘棋?茂老头先前还炫耀说你聪慧,我看你是个呆子!”
陆晏无缘无故被说呆也不恼,而是躬身行礼:
“学生陆晏见过管先生。”
说完又掏出茂林春的推荐信双手奉给管尚之:
“管先生,这是老师嘱托学生给先生带的信。”
管尚之随手接过信指了指面前的位置说:“坐。”
陆晏再次行礼才走过去坐下。
管尚之看完信之后就说:
“这个茂老头,以前赢不过我,现在还指望学生赢我,哼~你叫陆晏是吧?听说本届会试你是你们省的头名会元?”
陆晏忙拱手谦虚的回答:“是学生,学生侥幸赢过了其他同窗。”
管尚之摆摆手:“废话少说,我问你,’治国之道,利民为本‘何解?”
陆晏神色立马认真起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利民为本当以民为主……百姓安居,不愁吃喝,此乃国之根本,亦为治国之道。”
(我承认我没文化,这个对话是我百度胡诌的,看起来不太深奥,宝子们将就看看。)
管尚之摸摸胡子,看不出什么神情,只对陆晏说:
“一个月后书院的入学考会举行,你按时参加,若是能取得头名,我就收下你。”
陆晏点头,起身行礼:
“谢先生赐教,学生先行告退。”
管尚之挥挥手,等陆晏走了,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笑声嘀咕:“这个茂老头,难怪之前隔三差五的来信炫耀,确实是个才学出众的,不错不错……”
陆晏离开管尚之的院子,往书院外面走,南依还在等他,路过中庭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两个气质不凡的公子,长相不俗,走在前面的那个似乎在叮嘱后面那个,落后两步的那个满脸不耐,两人看到陆晏从里面出来时就住了嘴,冲着陆晏微微点头,陆晏依样还礼。
两边擦身而过,走了几步陆晏还听到后面传来几句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