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的过去,书铺里大部份都是科举相关的书籍,还有历年策论,话本子也有,地方志怪,地理游记也不缺,南依挑了本没看过损坏有些严重的地理游记,然后对掌柜的说:
“这本地理游记看着较厚,里面还有一些插画,我就抄这本吧,掌柜的你先看看。”
掌柜的点头,小心翻开书籍看了看,然后对南依笑说:
“这种带插画的书工钱要多些,难度也大,南娘子会画画?”
南依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学过一些,画的不算好,但照着模样画还是可以的。”
说着南依抿了抿嘴,她又想起了顾时越,因为画画也是顾时越教的,那时候顾时越休沐,下棋下腻了,心血来潮就教她画画,南依学的用心,这些书籍插画不算难,南依自然能画。
掌柜的立马高兴了,带插画的书基本上抄的人不多,因为费时,还有些书生不擅长画画,所以他们书铺一直很缺会画插画的,若以南依这么一说,掌柜的十分高兴,不过也没高兴过头,谨慎的对南依说:
“南娘子竟然还会画画,真不错,南娘子,那你先拿回去画,若是画的有困难的话也不急,只管空在那里,咱们工钱就按照没有插画的算。”
南依点头她才来,掌柜对她有质疑才是正常的。
小心包好要带回去的书籍,拿了要用的纸张,南依和掌柜的告别准备回去了,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苏氏让她带衣服给陆晏的事,南依犹豫了一下,转身回去问掌柜的:
“林掌柜,上次我来的时候在这里遇到的那个姓陆的公子这几日可有过来?”
林掌柜有些诧异:“你说陆书生啊,你问他做什么?”
南依问都问了也没扭捏,大大方方的告诉林掌柜:
“上次家母也过来了,在路上看到陆公子,说陆公子先前帮她找回了被偷的钱袋,里面有二十多两银子,掉了我们母女俩就要喝西北风了,我娘看到陆公子十分感谢,回家就给陆公子做了身衣服,叫我带来,全当答谢陆公子帮忙,我又不知道陆公子住哪,只好问掌柜的打听打听。”
林掌柜恍然大悟,笑着说:“倒也是缘份,这几日陆书生没来,要不回头我和陆书生说一声……”
话还没说完,一个爽朗的声音就传来了:
“这不是巧了!南娘子,又见面了,刚才你说子卿帮了令堂,这不巧了吗?我刚好准备要去子卿家里,我领你去他家。”
南依回头一看,正是之前和陆晏一起的张云。
林掌柜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张云说:
“张少爷,你这也太唐突了,人家南娘子孤身一人和你去陆书生家里,你也不怕坏了人家名声!”
张云捂了嘴,讪讪的看了南依一眼,发现南依没生气才说:
“南娘子莫怪,是我唐突了。”
南依摇摇头说:“无妨,张少爷也是好意,我一个寡妇不好去陆公子家里,不如托张少爷帮个忙,将我娘的谢礼带去给陆公子,不知行不行?”
张云立马拍着胸脯答应:“放心吧!南娘子只管把东西给我,我一会就给子卿送去!”
南依笑盈盈的点头,出门去骡车上拿了包好一身衣服的小包袱进来给张云再次道谢:
“那就多谢张少爷了。”
张云摆摆手:“不客气不客气。”
南依福了福身子,同两人告别,出去赶着骡车,又买了些苏氏爱吃的零嘴才回李镇去。
张云拎着装了衣服的包袱,摸了摸脑袋叹息:
“可惜了,南娘子谈吐不俗,样貌也好,还写了一手好字,只可惜是个寡妇,不然我瞧着和子卿甚是登对。”
说完还叹息一声。
林掌柜敲了一下桌面提醒:
“张少爷,你嘴也没个把门,在我这里说说就罢了,叫旁人听了去岂不是害了人家南娘子?”
张云立马住了嘴:
“掌柜的说的是,不说了不说了,我给子卿送东西去,掌柜的忙着吧。”
张云说着也不进书铺了,拎着包袱就去了陆晏家,他摸了摸这衣服还挺厚实的,陆晏冬天的衣服也单薄,如今无意间的善举确实解了陆晏的燃眉之急。
陆晏家就在省城的一处小巷子里,这条巷子住的都是平头百姓,陆晏的这处一进院子是家里仅剩的家产,陆晏父母早亡,好在有这处房子,加上父母留下的些许银钱叫陆晏能够读书。
后来陆晏长大了些,会抄书了,读书也好,这才改善了一下生活,只是家里没别人,陆晏读书花销也不小,再怎么也好不到哪里去,因此衣服总是穿的不能见人了才去换新衣服,能出门见客的也就那么两身,还多亏书院会有统一的学子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