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人看起来很平静,没什么情绪。想来应该是有什么烦恼。”穆医官如实说道。陈观楼指着自己的脸,“不是从我脸上看出来的?”穆医官摇头。“仅仅因为我太平静,没什么情绪起伏,就认定我有烦恼?”穆医官很疑惑,“往常大人有烦恼的时候,也会显得格外平静。有什么问题吗?”陈观楼哈哈一笑,摆摆手,“没有问题。我还以为我脸上写满了心事。”“那倒没有。大人尽管放心。不了解大人的人,根本不可能从你的脸上看出任何内容。”如此甚好!陈观楼很满意。自己依旧喜怒不形于色,非常好!“有一份不确定的机缘摆在眼前,需要我跋山涉水去寻找,你说我该去吗?”“大人需要吗?若是强烈需要,为何不去。若是暂时不需要,大可不去。”“感觉还不太到位,恐去了后白跑一趟。”陈观楼如实说道。这才是他是真正犹豫去不去的主要原因。穆医官在他心目中是家人,可以一起干杀头买卖的人,所以他在对方面前说实话,并无遮掩。“既然无法决定,何不顺其自然。等你想去的时候自会去,真不想去无人能强迫。”陈观楼点点头,又摇摇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想去。毕竟是一份机缘,尽管还不确定。至少亲自去看一眼,好歹让自己死心。”“如此也好!”穆医官点头,“老夫不懂武道,却也知道机缘难求。真有一份机缘,适当的冒险是允许的。而且,大人修为高深,想来一般的危险也威胁不到你。”“我倒是不怕危险。就是天高路远,我嫌烦!”陈观楼懒病犯了,大荒太远了。以他的速度,单程去一趟大荒少说也要十来天。普通人至少需要几个月。可想而知有多远。根据纯阳真人的介绍,大荒那地就没啥好的。去了吃不好休息不好,甚至喝水都成问题。一想到生活处处不方便,瞬间就不想动弹。偏偏机缘像个鱼饵似的,在前面钓着他。他真的很佩服那些江湖侠客,天天浪迹天涯,连喝口热水都费劲。那日子,一点盼头都没有。偏偏人家乐此不疲,数年如一日在江湖浪荡。他就不行了!生性好吃懒做,让他出京城,他都嫌烦。杀人的活,宁愿花钱让王海王公公去干,也不肯自己动一动。大荒啊!光是听名字,就要命了。但他还是要去。那毕竟是机缘!或许,他离宗师境界,就差一个机缘!“天高路远,大人忍一忍就好了。以大人脚程,再远的路,也有走到的一天。”陈观楼点点头,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三日之期一到,两位邪教堂主大中午跑到天牢拜访。一路心怀忐忑,尤其是看到天牢隔壁的诏狱,浑身直哆嗦。直到进入天牢大门,才松懈下来,长舒一口气。果然还是得晚上见面。陈观楼随意招呼二人,“我答应去救你们教主。十天后出门。”“多谢陈狱丞慷慨相助。只是,十天会不会太长了点。”陈观楼不跟他们讨价还价,直接说道:“我不跟你们一起赶路,我的脚程远快于你们。你们给我一个地址,安排人接应就行。”二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就依陈狱丞的意思行事。”说罢,姓谭的堂主从怀中取出一块似铁非铁的腰牌,双手交给他。“此腰牌乃是信物。陈狱丞到了地方,拿出此腰牌,我们的人就会出面接应。”陈观楼微微挑眉,“听你这意思,你们在大荒还有分堂?”“让陈狱丞见笑,我教在大荒的确有一处联络点,发展了一批信徒。”“牛人啊!那么荒僻的地方,你们也能开拓。不愧是干大事的人!佩服!”陈观楼是由衷的佩服。这帮人为了造反,为了所谓的信仰,那是什么苦都能吃,什么难都能受,只为了心中的理想。必须承认,张道合洗脑的能力,远高于他的武道修为。“陈狱丞谬赞了!我教圣火必定会在全天下点燃!”陈观楼笑道,“希望有那么一天。”“届时,还望陈狱丞能助我教大业!”“好说好说。”陈观楼打着哈哈,态度很是敷衍。两位堂主站在公家的地盘上,很不自在,全身刺挠。陈观楼留他们吃午饭,二人忙拒绝。生怕晚了,就要留下来吃牢饭似的。他也不强留,让狱卒送二人出门。穆青山一脸鬼鬼祟祟。他跑到陈观楼面前,悄声说道:“大人,学生瞧着刚才出去那两人,有点不对劲。不会是汪洋大盗吧。”“你从哪里看出他们身具汪洋大盗的气质?”陈观楼很好奇反问道。穆青山一脸惊诧,“不是汪洋大盗?难怪,我瞧着他们像是干杀头买卖的。”“什么杀头买卖?”陈观楼越发好奇。他想看看穆青山的眼力见到底如何,何时变得如此敏锐。“会不会是造反?”穆青山斗胆一猜。陈观楼哎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