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话音刚落,穗青便如同一道闪电,直冲暗室跟前。
密室中空无无人,正当穗青惊异于郜长思的踪影时,她却发现在密室另一侧墙壁上竟然开着一扇门,只是用柜子堪堪挡住。
这洞谁开的?
她何时在密室里修过旁的门?
正穗青惊异之时,片刻后,郜长思推开柜子,身影显现于另一扇门口。
灼华完好的存放于室内,透出的莹莹火光映在郜长思的侧脸上,模糊了他的神色。
见穗青看得疑惑,郜长思出声道,“不用担心,穗青姑娘的宝物无碍,那贼人逃得倒是快。”
竟然真的有人惦记上了她的法宝。
娘的,她还没死呢,谁胆子那么大,惦记老娘的东西!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穗青脸上止不住的气愤,又靠着墙心里不断地劝自己莫生气,于是这声音听着便咬牙切齿的。
不气,不气,刚活过来,不能再气死了。
气死她不就当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半天她总算是劝住了自己的怒火,逐渐放平语调,“所以你昨天说的,有旁人觊觎我的东西,是真的?”
穗青昨日只当个闲话,并未走心。
陆离现身暗门外冷哼,“废话,那你还当我们蒙骗于你。”
“出去说吧”郜长思说着。
郜长思引着穗青坐下,开口说道:“青阳宗宗规,自入门后,二十岁前门内弟子不可下山,其实,在下年十九,未到下山的时候,而我们此次破例下山,除了师门交于我们的任务外,是因为家中长辈寄来一封家书,信中提及,希望我速速下山,”他伸手指向暗室,“起因就是穗青姑娘多年前藏于密室的神弓。”
穗青听着,神色逐渐凝重。
心情平静下来,她想着。
她的法器并不是有名气的神兵,她也极少展现于人前。
常理来说不会有人盯上她的武器。
郜长思手中摩挲着放于方几中的茶杯,微微蹙眉,“半月前,府上工匠们修补屋墙时,意外将那栋密室的墙凿通,他们发现了密室中的法宝。”
言语至此,穗青自觉有些臊得慌,不禁脸热。
真是丢脸至极,好不容易修个密室,还让人一凿就开……
郜长思没发现穗青已然偏移了重点,继续缓缓说道:“一名工匠出于好奇,触碰神弓之时,却被炙焰重伤,之后没能保住那只胳膊,一时间府上人心惶惶,家中长辈也因此忧心不已,这才急忙叫我回来。”
如今的灼华已是温和许多,若是当年的魔弓,凡人触碰非死即疯。
穗青听着却不解,“灼华虽然强,但要是不主动触碰的话,不会对你们凡人有任何伤害,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虽在人间生活许久,但却不算通晓世故。
郜长思沉默了好一阵,然后看着她说道,“穗青姑娘能这样说,是因为你通晓神弓的特性,而对平凡人来说,忽然出现一此生都触及不到的神物,第一反应,便是畏惧。”
……
郜长思:“五日前,我与师弟下山赶回郜家,当夜,便遇上第一个想来取弓的贼人,如果算上今日这个,已是第八个了。”
五天八个!
穗青瞪大了眼睛,脑子有些晕晕的,她的法器这么有吸引力吗?
穗青苦着一张脸,问道:“那你们这八个人一个也没抓到?”
“抱歉,并未。”郜长思摇了摇头。“那些人似乎是对我郜家了如指掌,每次撤离的路线均不相同,却能恰好捏住我府上巡逻薄弱之处。”
郜府有内鬼,穗青想着。
而且说不准就是芙婳了——
郜长思目光微沉,看着穗青缓缓开口:“今日听得穗青姑娘所言,这内鬼八成便是这芙婳。”
倒是同她想到一起去,穗青赞同着点点头。
郜长思:“这芙婳知道穗青姑娘有灼华吗?”
穗青想了想。
这人知道吗?
她确实是记不太清了,她所能回忆起的片段都很有限,根本无法构成一段细节完整的记忆,只能大概推断出当年事情的走向,这些细枝末节的事,着实为难她了。
良久后,穗青才回应;“大概不知吧,说实话我记不太清了。”
她表情有些呆滞。
屋内沉寂半晌,却听陆离突兀地开口,淡淡着说:“谁说一个也没抓到。”
穗青黯淡下去的目光,亮了亮,激动开口:“在哪?”
郜长思的脸上也显出一丝疑惑,却听见陆离笑说:“这不是抓到了个你。”
穗青:?!
她猛地站起身,撸起袖子咬牙切齿地冲向陆离,手臂死死擒住他。
正好她今日不爽,这嘴贱小子居然上赶着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