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已经自行愈合。
既无大碍,施天冬抬腿跨过他便想走——却被人拽住了脚。
这成武宗弟子仍昏迷着,但身体却自发行动起来。
他闭着眼,手却牢牢锁住施天冬的脚踝。
施天冬扯了两下,根本松不开!
“哦?人僵?”
施天冬骤然听到鹤丹的声音,不由叫道:“师父!”
“别叫我师父了,”鹤丹说,“我可养不起你这小祖宗。那可是几十棵灵草,你真是说扔就扔啊!要不是我在场,那么多灵草能把灵丹宗那些小弟子的丹炉炼炸了!”
施天冬讪笑:“那不是知道您在场看着吗?”
鹤丹哼了一声,没再多说,将施天冬——连带着她脚上那人锁,一并打包卷走了。
鹤丹原身没有来,纯白的元神凝成人身,带着施天冬腾云驾雾。
施天冬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把目光钉在鹤丹的元神上。鹤丹的元神非常凝实,连头发丝都具化了。
但施天冬看到鹤丹心脏处似乎缭绕着一缕黑雾,隐隐有向外蔓延之势。
这是伤吗?
施天冬突然想起鹤丹说自己“此生估计止步元婴”,难道是因为这个?
这黑雾与密室那鬼修身上的似乎出自同源。
不多时,施天冬就落了地。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情况,一群人就围了上来。
“小医仙!”
“施姑娘!”
“仙尊!”
……
施天冬在七嘴八舌中回过神,她回到了雾容村外。感染瘟疫的人都好了,只是药量有限,有些病重的人身上留下了伤痕。
不过大家都万分激动,不知谁带的头,人群一茬茬跪下,冲施天冬磕头。
施天冬忙用灵力扶他们起来,目光对上人群外站着的朝风。
朝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神色中似乎有些羡慕。
“哎呀!”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这不是梁师兄吗!”
鲁隆扒拉开人群,目瞪口呆地看着施天冬脚上挂着的人。
这位梁师兄一点都没有被吵醒的迹象,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反手抓着施天冬的脚踝不松手。
施天冬皮肤白,脚踝早就被捏得红中泛紫。
前有抠门孟师兄,后有流氓梁师兄。鲁隆简直羞得要死,忙上前扒拉梁魁。
梁魁的手如铁铸,根本掰不开。
鲁隆以下犯上,给了梁魁两巴掌。梁魁的头纹丝不动,仍然没有要醒的意思。
“别费力气了,”鹤丹走上前来,说,“他被练成了‘人僵’,松不开的。除非断脚,否则就只能等他恢复神智了。”
鲁隆迷惑地“啊”了一声:“前辈,什么叫人僵啊?”
鹤丹看着眼前的傻大个,不禁怀疑成武宗没有常识课堂!
“人僵就是以活人为体炼成的刀枪不入的傀儡,人僵没有神智,只听指令形式,但他的身体强度却比原本强硬十倍不止。”鹤丹解释。
“啊?”鲁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可梁师兄一直在宗里闭关,长老们都在,他怎么会……”
鹤丹瞥向施天冬。
她估计不想把妖兽的事情抖出来,他默默闭上嘴,等着施天冬解释。
“我也不知道,”施天冬再次把忽悠鸣剑宗的“昏迷大法”祭出来,“我醒来的时候在一个树林里,他就已经挂在我脚上了。”
“树林?”鲁隆蹙眉问。
鹤丹这才施施然补充:“嗯,我找到少主时,她就躺在你们成武宗后山。”
鲁隆的神色更加凝重,他不禁望向雾容村内。
人们虽然获救,但雾容村中的水源、植物和空气等仍有可能载有病毒。因此,成武宗的修士仍然结着防护阵,将雾容村单独隔绝。
村民本该疏散,但施天冬失踪,他们都不肯离去。
于是大家在这里守了两天……也亲眼看到鹤丹从井里捞出一只妖兽的尸体。
施天冬循着鲁隆的目光望去,看清了她在井底看到的那抹黑影。
那是一只幼小的焰煞……只是不知为何,原本通体火红的幼兽浑身漆黑,两个脑袋垂下,毫无生命气息。
它被鹤丹用灵力吊在空中,附近的草木全都变得焦黑,已经死掉了。
这场瘟疫的来源似乎显而易见。
朝风远远在缀在人群外,看着那小焰煞尸体上缭绕的黑雾,脑袋传来一阵钝痛。
这是鬼修所为……他还有点熟悉。
他借着这点熟悉感,敏锐地发现了远处的一缕黑雾。
黑雾中浮着一双眼,正看着施天冬……脚下的梁魁。
对方迅速察觉到了朝风的打量,遥遥望过来。
朝风隐约觉得对方冲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