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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在!”郑元武一个激灵答道。
不仅如此,他一个眨眼间便手脚并拢,站得笔直。这让颜清月想起前世的军训,仿佛自己也体验了一把当教官的感觉。
颜清月:倒也不必如此,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颜清月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郑镖头,你且坐下吧!”
“是!”郑元武的声音气势如虹,听得旁边的侍女一愣一愣的。
“砰!”郑元武结结实实岔开腿坐在地上。凳子也因他坐太猛而飞了出去,甚至还因撞到墙壁上,来了个回应般的二重奏。不仅如此,飞出去的凳子被墙壁一弹,又滚回郑元武身后。
旁边的侍女忍不住嘴角一抽,这人摔在地上的声音,她听着就疼。
至于颜清月,她也是罕见地自我怀疑了一瞬间:我就这么恐怖的吗?
未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郑元武反手往身后一捞,迅速将凳子置于身前。接着,他腰腹一用力,便将自己挪移到那刚刚飞出去的椅子上。别看郑元武看起来块头大,一套动作走下来却是丝滑无比、一气呵成。
颜清月在心底给郑元武鼓掌,心说不愧是练家子的,没有一两手还真端不上走镖这碗饭。
见郑元武正襟危坐,颜清月当作无事发生般给郑元武倒了杯茶水:“郑镖头,请用。”
方才道盟的人来的时候,侍女便很有眼见力地倒了一壶茶。而到现在这壶茶水还没凉,故又被颜清月拿出来待客。
“多谢颜姑娘。”郑元武的语气有些诚惶诚恐。
直到颜清月将茶杯放好,他才敢伸手去拿。这操作一下来,便直接将与颜清月触碰的机率减少到零。
颜清月没未在这个细节上多作纠缠,只是问道:“郑镖头,你为何知道我是在此处落脚?”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好像蝴蝶扇动翅膀,但是问题却锋利的不像话,至少郑元武这么认为。搞不好的话,郑元武觉得自己说不定会因窥视良家女子的踪迹,被误会成什么登徒子进而被押送官府。
明明是气血充沛的习武之人,郑元武却觉得自己越发冷了。
而颜清月并未继续说话,只是抿了抿自己杯中的茶水。
明明只是舌尖沾了一点茶水,她却觉得苦得厉害。果然,比起茶水,她还是更喜欢白水。这种令文人墨客赞赏不已的名茶,她果然一如既往地欣赏不来。
颜清月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而茶杯却已经空了。
还好我只倒了一点儿,勉强喝完,没有浪费。
颜清月心道。
而郑元武这种大老粗可能也对茶不感兴趣,故而一口也没动。当然,也有可能是太紧张了,导致他忘了喝茶。
“颜姑娘,我不是什么窥视良家女子踪迹的偷鸡摸狗之人,你要相信我!”郑元武咽了咽口水,出声强调道。
颜清月失笑道:“你可是岁安城大名鼎鼎的雪花镖局三当家,我自然是信你的。”
虽说颜清月并未与镖局的人有过联系,但是雪花镖局在岁安城乃至整个齐国都十分有名,她倒也不至于听都没有听说过。
至于,郑元武是否属于雪花镖局的人,也很好辨认。
他左臂上的袖章,与雪花镖局的标志一般无二。毕竟,雪花镖局的人南来北往,走到街上,哪怕颜清月不刻意去记,雪花镖局的标志她也早认识了。
“噢,对对对……”才记起自己还有这么一层身份,郑元武踏实了许多。至少,就算自己不慎进了局子,还有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可以去捞他啊。
瞧着郑元武稍稍恢复镇定,颜清月又耐心地问了一遍:“郑镖头,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为何知道我在此处落脚了吗?”
郑元武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道:“颜姑娘,这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郑元武在此对天立誓,我对姑娘所言句句属实,无半句虚言。若我欺骗姑娘,便叫我五雷轰顶,神形俱灭!”
话音刚落,郑元武三指并拢朝天,目光一片赤诚。
等郑元武发完誓后,颜清月才轻轻开口:“你既然许下如此重誓,我自然是信你的。”
如此一句“相信”,郑元武忽觉心头一轻,仿佛尘埃落定一般。
郑元武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才道:“颜姑娘,那我便开始讲了。”
“多年以前,我大哥在押镖时遭遇劫匪,险些丧命之时被一位恩人所救。为报答恩人,大哥许下重诺,为恩人做三件不违背道义的事。而恩人离开之时,只是交给大哥一只红色锦囊,并交代道,在锦囊变黑时将其拆开,并按照锦囊中的字条行事,”说着,郑元武从胸口摸中一只锦囊,“颜姑娘请看,这便是那锦囊。”
颜清月将锦囊接过,细细观摩。不过拳头大小的锦囊通体漆黑,再无一丝杂色,盯得时间久了,却无端让人心悸。
“恩人所说的字条也在其中。”郑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