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
汤中松一时无言,只得看向了刘睿影。
“你读书了吗?”
刘睿影看着小姑娘约莫三四岁,已经到了去书塾的年纪。
“没有。我娘没有钱让我读书。”
小姑娘说道。
“你娘是做什么的?”
刘睿影摸了摸她的头问道。
“两位官爷恕罪!小孩子不懂事,挡了官爷去路,官爷要责罚就罚我吧,是我这当娘的没有管教好!”
一位妇人从街旁窜出,将小姑娘牢牢护在怀里,弯着腰对刘睿影和汤中松说道。
刘睿影看她身上穿着棕麻布的衣裳,腰间系着个围裙,满是油污。脚下一双千层底的灌浆布鞋也开了线,馒头满脸都是汗珠。
“你是她娘?”
刘睿影问道。
妇人伸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怯怯的望着刘睿影,下巴轻轻带了下。
“我娘摊的煎饼可好吃了!”
小姑娘说道,随手指了指路边一处摊位。
刘睿影循小姑娘的指尖看去,只闻到了一阵焦糊味。
“哎呀!”
妇人惊叫一声,松开小姑娘,连忙跑到摊子前,拿起铲子将鏊子上的煎饼翻了个个儿。
结果朝下的那一面,以及变得漆黑……这块饼算是废了。
摊子旁,立着一块牌子。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大煎饼三钱,小煎饼两钱,鸡蛋土豆一钱。
“这煎饼还不便宜!”
汤中松说道。
刘睿影却是哭笑不得……
这块牌子显然是妇人自己写的,料想是读过几天书,还算识字,会写。
不过这价钱应当是三枚大钱,而不是三钱。
要是一个煎饼,三钱一只,怕是几乎无人问津。
刘睿影凑近一看,果然在“钱”字之前,有个大字。只是笔迹不重,又经年累月,风吹日晒的,已然变得十分模糊。
那妇人看着糊了的煎饼发呆,许久才叹了口气,用铲子将其切成小块,放到一旁,口中唤了声“欢儿”,那小姑娘便蹦蹦跳跳的跑过去,拿起焦糊的煎饼开心的吃了起来。
焦糊的煎饼入口,自是苦涩异常,锅灰混着碎渣,既硌牙又难嚼,费劲咽下去,嗓子眼一整日都充盈着烟熏的味道,吃什么都是如此。
可小姑娘却如同享受美味般,手里捧着别的小姑娘看了都嫌脏的糊饼,眼里却没半点嫌弃。
“这怎么能吃!”
汤中松伸手将小姑娘手中的焦糊煎饼一把拍到了地上。
煎饼掉在地上,本就脆弱,如此一摔,落了满地的碎饼。
小姑娘怔怔的看了看汤中松,随即又望了望自己的娘亲,而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边哭便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煎饼碎块,放入口中。也不管上已经沾染上了许
多泥土、砂石。
她大口大口的吃着,两只小手还在捡着脸旁边蹭到的碎渣往嘴里塞,生怕下一刻就会有人和她抢,饼吃的越快,她的眼泪就掉的越多。
本就难以入口的饼虽然被她吞下,可也同样吃了不少坚硬的石子。
小姑娘的哭声立即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许多人却是已然开始戳着刘睿影和汤中松的脊梁骨指指点点。
声音虽然不大,但以他二人的耳力来说,无异于白昼惊雷。
没奈何,刘睿影只得上前将小姑娘抱起,不住的安慰,答应给她买块新的煎饼,这才让小姑娘止住了哭声。
“那……我能加一个鸡蛋吗?”
小姑娘抽动着鼻子说道。
一双泪眼带着渴望的光泽,虽然她知道不能随便占人家便宜,可她好久都没有吃到过鸡蛋了……
汤中松却想不明白。
这自家的东西,不该是想吃就吃?怎的还需要花钱买……
况且一个鸡蛋一个煎饼,这孩子的娘亲也不给孩子吃?
刘睿影好歹比他了解这人间疾苦。
这妇人一看就是独身一人,拉扯着闺女长大。
小小的煎饼摊,就是母女俩全部的指望。
哪里舍得摊个放了鸡蛋的煎饼自己吃?
平日里想必母女俩的三餐,就是这些个卖剩下的边角料,或是出了意外,变的焦糊,无法卖出的。
刘睿影冲着小姑娘点了点头,用臂弯托着她的同时,想要掏钱出来。
汤中松眼见刘睿影这般姿势很是不便,就拿出了张百两银票递给那妇人。
小摊小贩,本小利微,根本没有见过百两银票,也无余钱可找。
妇人将手背在身后,不敢接过,双眼却时刻盯着自己闺女。想要出言让刘睿影放下,但却又怕得罪了官爷……
刘睿影想起自己好似还有些碎银子,虽然这妇人也不一定能找的开,但起码要比汤中松的百两银票要好得多。
于是,只能先将小姑娘放在地上,而后从袖筒中掏出一把碎银子,捡了其中最小的一块儿,放在摊子前。
“三个煎饼,都放鸡蛋。”
刘睿影说道。
“官爷……银子太多了……这可以卖十来个!”
妇人仍旧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