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刚也没想到要问她,但是被她算计的容成杉居然有心问她。
司旭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在她执行这个小计划的每一步她都没有心虚,但是在容成杉这样的关心面前,她心虚了,“我知道了。还有,那……我以后是不是不用再去荣氏了。”
“你当荣氏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容成杉似乎这才彻底真正生气了,敢算计自己,这么“有才华”的人,干嘛要放走。
司旭轻轻“哦”了一声。
容成杉往自己的车边走出两步,又回过头,“你叫我来家里吃饭,只是为了用我来试探你父亲?”
司旭大脑有点宕机,这个问题她刚刚才道过歉了的。
“我,在你看来就这么一点作用吗?”
接近他的女人,可都是很有“抱负”的。
在这个空旷的车库,对着这样的容成杉,司旭不想说一点假话,“这不是‘一点作用’,确认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作为子女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很糟糕吧。
“那你不怕你父亲生气吗?”
“除非他不想要荣氏集团这根救命稻草。”这是对容成杉低调的奉承了,他很受用,刚刚的火气又消了大半。
司旭接着说:“并且,确定了这件事我也不太在乎他们生气或者不生气了。还有,真的很抱歉。”
擅长使用礼貌用语的幼稚园学生又上线了。
容成杉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点嘶哑,“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什么?”司旭表示没听清。
他又感觉到火气上涌,眼前的人看着柔柔弱弱,但实则很会让人生气,他是借着点药物的冲动说的这话,不想说第二次,“没什么,我走了。”
说着大步离开。
司旭很乖巧,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车离开。
直到容成杉的车驾彻底从目光中消失,她才默念:“九月十九,我的生日,他对谁都这样大方吗?”
容成杉刚拖拽的地方有点酸痛,她用手覆上,是有温度的。
有了容成杉的这份大礼,司旭不太担心吴阿姨会发难,吴阿姨应该学会忍耐,像自己一样。
果然,回到大客厅,已空无一人,所有人都想质问她,但他们终于学会了闭嘴。
成年人的世界,是实力说话的。
不过这些都是容成杉的实力,司旭并不觉得光彩。
成年人的世界,也没有免费的午餐,容成杉这样轻易就送出这份大礼,看来他真的很需要找个花瓶妻子结婚吧。
只是有点可惜,经历了今天这遭,他肯定会对自己断了念想的。
这样耍心机的女人,不会是容家媳妇的合适人选。
还好,至少易鑫有了转机,司旭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享受着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可以呼吸阳光的下午。
头发有些散,她重新盘起,无意扭头看见风水镜中的自己,有点陌生,她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但她更清楚,自己没有资格矫情。
司正勋从楼梯上下来。
他并没有靠着司旭坐,而是坐到了她的对面,“林总来电话,说闹事的债权人已经给劝下来了。”他只讲公司的事情,不提刚刚的荒唐。
只要不惹恼容成杉,这些事情对司正勋来讲,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司旭摆弄着自己的戒指,“林总跟我合作得还蛮愉快。”
“你是说找人闹事也是你安排的?”
“不然呢?”
司正勋刚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不然时间上不可能如此巧合。
但他这个女儿大学毕业才没多久,只是在公司里轮岗过,暂时还接触不到什么核心业务,哪来的这么深城府。
司正勋苦笑,“你比爸爸年轻时候厉害,那说吧,做这些是想要什么?”简单明了。
司旭想,也许这才是他们父女间应该有的对话方式,筹码对筹码,条件对条件。
“我要妈妈留下的股份,全部。”
司正勋有些恍惚,似乎他不是很了解眼前这个女儿,这些年,他好像没有认真端量过她,她原来是如此不能原谅自己吗?
司旭的妈妈和自己共同创业白手起家,为了要缩短账期,拼酒拼到胃出血,为了盯项目,在办公室和衣而眠。
易鑫有她的一部分,而她的这一部分不应该跟吴阿姨有任何关系,这个要求不是非常过分。
司正勋在心里快速又仔细地衡量着,不能否认,荣氏集团也是个重要的砝码,看容成杉的态度,至少短时间内是很愿意付出的。
权衡利弊后,他的答案是:“南湾这个项目落地,签股份转让的合同。”
“‘落地’是以什么为节点?”既然谈条件,就要谈得清清楚楚。
司正勋这回是真笑了,自己这个女儿真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