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了。
“哐当——”白炽剑与它的触角撞击在一起,摩擦出火星子,随即姜月时侧身躲过其他角的鞭打。
没想到这看上去柔韧有弹性的触角竟然比钢铁还硬!
她心下惊诧的同时,眼里放光,瓷白的皮肤上被黑色汁液溅了一些。
韩临背手站在不远处,瞅着五角龟不能短暂地解决猎物,于是自己就迎了上去。
姜月时抵剑向前,左脚支撑着身体,在对方倾轧过来时,收起力量后腿腾空,垫脚在五角龟蛋头部,接下了韩临的这一招。
“明明你可以逃走,不与我们对上,为何非要杀我?”她禁锢住韩临的手,墨发飞舞,语气漠然。
韩临扭身一旋,伸手擒喉,依旧是不急不慢地开口:“因为还差一个女子。”
姜月时后退,劈手格挡,另一只手将白炽剑抛了出去,口中念道:“画影疾空!”
白炽剑当即平行于空中分散成放射状的数剑,听从姜月时的指挥穿向韩临,被五角龟的触角挡住。
怪妖感受着角肉被钻孔的痛苦,猛地一摔头,将姜月时撞击了飞出去。
土墙承受不住此等威力,直接被力道击碎,房梁没了支撑,自然砸向地面。
姜月时被泥土模糊了视线,只隐约瞧着一个白影从天而降举着那将要砸中她的横木。
“没事吧?”沈子归轻松地将木头抛去不远处,低头和废墟里的人说了声。
“没。”姜月时粗鲁地抹了一把脸,撑着白炽剑站了起来。
右手臂上的伤口划得很深,但因为直接麻了,所以姜月时没注意到,自己的鲜血正在流向剑柄,滑过剑身,似有一道黄光闪过。
韩临本来胜券在握,可如今的局面给她填了些麻烦。
五角龟站在她的身后,头上五只触角在不停的摆动,韩临侧脸安慰了一声:“乖,再忍忍,今日还可以加餐。”
姜月时冷嗤:“口出狂言。”
韩临斜睨了她一眼,左右扭了扭脖子,边说边变身:“难说。”
适才穿着半臂短衫,下身着襦裙的女子在二人的眼中变成了一个身材颀长、高大强壮的男子。
头上带着个海螺冠,衣服也是具有横纹的贝制样式,不难看出他原来是个男扮女装的海螺精。
他还是一副女人的嗓音:“一起上吧,我好尽快收工。”
话音刚落,他的眼中倒映着一枚三面棱形的刀片,韩临迅速让开,还是被暗器划伤了脸颊。
“嘶——”他擦了擦血丝,抬眼看向那个男人,“不讲武德啊,兄弟。”
沈子归垂着眼皮,不发一言再次投掷了数枚暗器,刀片的背后,他提着剑紧跟,对方躲避,五角龟用硬壳悉数挡了下来。
姜月时握了握手,迟钝地感受到牵扯手臂带来的疼痛,她脸色发白,衬得眼睛越发乌黑明亮,小巧的鼻头浸出了些许汗珠,被主人衣袖擦去。
尝试了一下,手臂果然不能再拿剑,姜月时撕下一片衣角缠上右手,用力将它勒紧,旨在让它不在流血。
左手虽然不习惯握剑,可胜在灵活可动。
这五角龟从未见过,所以就不能指望着寻求它的弱点,走捷径斩杀它。
她想到什么,走到房屋的一角,掀开那层幔帘,床上的“韩阿太”果真只是个稻草人。
几刻前,疑惑的问题渐渐在心中明了。
原身的韩临是存在的,只是众人不知道的是,那个夜晚死的人不止姚玉那个小姑娘,还有背受着骂名的原主。
想来这海螺精也有可能是在为宫中的元丰帝办事,结合前面扬州案件中提到了黑衣人,这样的角色在地方都存在,作为元丰帝的眼线和助手。
姜月时脑袋发懵,只是摸索着这点信息,瞧着前方的沈子归一人对付两个妖物,忍着不适迎上去。
对付五角龟的途中,她的脑子还在不停地思考,白炽剑刺进了它的身体,姜月时踢在剑口位置重复几次,才迅速抽出剑。
五角龟顺势而躺,砸向大海里,扑腾出巨大的水柱,姜月时没有放弃追击,想起那个装它的小坛子,觉得就像个封印似的存在,于是让白炽剑定住五角龟,自己则去屋里找那个坛子。
沈子归每次攻击都冲着对方的要害而去,海螺精起初还能勉强躲避,可密集如细雨的剑气中还有快如疾风的暗器,几个回合下来,身中数伤。
他的武器是尖利不失刀锋的海螺,左右手各拿着一个,像两个有利刃的巨锤。
“砰——”沈子归双手握剑刺向对方的喉咙,被韩临合并锤子夹击住。
他没有放松力道,反而运行起全身的能量统统注射到赤羽剑上,蓝光骤然迸发,像一个热烈的火焰。
韩临胸口一痛,弯腰的一瞬,利剑就刺穿了他的腹部,喉间翻涌,大量的血从内部狂出而上,他来不及吞咽,悉数都喷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