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赵四海准备逃跑,他们一下蜂拥上去,抓住他的衣袍质问:“知县,这都是真的吗?你告诉我们啊,啊?”
“假的,不要被他们这些人蒙蔽了。”
其中胆子大的,直接夺过那个皮箱子哐当打开,里面有大量的金元宝还有衣服、日用品。
是个人也能看出来,这是个外出的行李。
“那你收拾行李想干嘛,要逃跑吗?啊?”
姜月时余光瞄到那个小妾,直接靠近她,将人强行搂着往外走,带到众人的面前,问她:“你说,赵四海是不是打算带着你去其他县城生活,而且再也不回来了?”
小妾紧张地揪着浅紫色短衫,想要求助赵四海,可是姜月时对着她的耳边小声说:“不说真话,我就把你拿去喂老虎。”
“是的,今日老爷从山上回来时带来了很多的金钱,还说要带着我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小妾哆嗦着身子,小珍珠滴滴答答,“我只知道这些啊。”
赵四海的衣袍早已被群众给撕扯成东一块西一块,听到心爱的小妾什么都说了,两眼一闭,恶狠狠道:“是啊,所谓的山神根本不存在,那些小孩子被送到山上,你们猜怎么着,先是一刀割破喉咙,待鲜血全部放干后,尸体全部丢到山的背阴面,给野兽做了盘中餐,哈哈。”
他眸光像碎了毒的蛇瞳,蛮狠地推开抓他衣裳的人,突然想到什么,神色及其自信地道:“还不出来吗?”
以为他有帮手,姜月时全神贯注地盯着,但是一盏茶功夫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难言的尴尬。
不用她动手,百姓们率先扑了过去,骑在他的身上泄愤般暴打。
“我的儿啊。”
“呜呜,这都什么事儿啊。”
孩子被抓去当祭品的家庭再也绷不住了,不约而同地软坐在地上,大声哀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前仰后合。
姜月时没有阻止他们的行为,不一会儿,赵四海就被揍得鼻青脸肿,家顷刻被砸破,男人们见到东西就使劲儿地朝地面扔去,把家具统统毁坏。
王定远在老仆地搀扶下稳稳站住身子,觉得差不多了,才朗声道:“诸位听我一言。”
此时的百姓就像一锅蚂蚁,四处奔走,吵吵嚷嚷,压根没把王定远的话听进去。
“砰——”姜月时右手平行一挥,恍若间似有鸟翅的影子在空中一扇,刚才一溜烟儿往住宅里跻身的人被强劲的风带着后退开来。
“县丞在说话。”她挑着眉毛,向那些怒目的群众解释一声。
“咳,”王定远掩嘴咳嗽一声,才挺直腰杆说,“事已至此,赵四海罪孽深重,我提议将他斩首示众,各位有异议吗?”
“没有,杀了他!”
“斩了他,斩了他……”
他们举着手中无形的武器,势必要戳穿赵四海的脊梁骨,连他的骨灰都要扬了。
姜月时见此,低声和王定远说了句:“山上庙宇地下有金银珠宝,到时候你派衙役全搬下来给受害人分发补贴吧。”
“姑娘费心了,下官无以为报,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姜月时摇摇头说:“没有。”
二人转身离开,落日留在天际的霞光随着星辰的出现而隐没,小摊店主正在忙活着收摊,不知哪家后院儿里还传来了一声声牛羊叫。
找了家还在营业的客栈,简单地吃了些晚膳,敲着梆子的更夫吆喝道:“二更到,入定!”
姜月时回到自己房间和着衣物躺在床上,白炽剑放在身侧,疲惫来得快,她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咱们真的要去做嘛?”
“胆小鬼,那身体是用上好的灵丹妙药喂出来的,吃下去必定修为大涨,说不定我们还能一步上天,幻化成人。”
客栈小儿套开灯笼罩,吹灭里面的红烛后,又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什么异样,才哐当关上厚重的黑漆大门。
两只口水怪就在这时出现了,外形像四脚方鼎,先说话的是铜鼎,后说的是铁鼎。
铜鼎声音稚嫩些,犹如一个八岁小男孩,而铁鼎正处在尴尬的变声器,他胆子较弟弟大,经常捕获一些肉食先自己享受一口,剩下的都要回去分给弟弟吃。
白天他们几乎不出现,都躲在富家大宅的斗拱里,美其名曰:沾富贵。
晚上就是他们的捕食时刻,尤其三更夜,人们已经统统熟睡了,想要进厨房偷吃食物轻而易举。
铜鼎瞧了哥哥一眼,两只把手就是他的耳朵,转了转才怯怯道:“可是咱们不是约定过不伤人的吗?当年的事——”
“我记得,”铁鼎打断他,伸出韧性极好的手(脚)摸了摸平平的下巴,“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样一个行走的灵药材,以后怕是再难遇到了,再说,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江湖上也没他的踪迹。”
他越说越激动,抚掌道:“肯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