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下午,龙傲天看着连殳和德拉科一齐离开教室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向罗恩发问:“殳琏怎么会收德拉科这个蠢蛋当小弟。”
言语间的轻佻,显然露出了对德拉科的蔑视。
罗恩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哈?你不知道?”
龙傲天对他吃惊张大口的表情表示不解。
罗恩摇了摇头,对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卖关子只会浪费时间,“前段时间就传出他们俩在谈恋爱了,不然你觉得他拽上天的性子怎么可能甘心给别人拎包拿书的。”
罗恩给予了一个揶揄的眼神,丝毫没注意到对方脸色差的要命。
“据说德拉科还把他们队的投球手德里安差点打没命,德里安就是特别花心的那个学长,换女友频率堪比一周一个的。
真是想不懂女孩子怎么会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虽然德拉科也算不上什么好货……诶诶,伦纳德,不是说好晚上要比赛吃鸡腿的,你去哪?”
龙傲天步履匆匆地向连殳他们离开的方向小跑追去,赫敏拍了拍罗恩的脑袋,“笨,你这也看不出来。”
他迟疑了一会才回答,
“啊?难道伦纳德也喜欢殳琏,真是看不出来——”
此时的龙傲天拙劣地利用人群和建筑的转角处作为掩护,有一搭没一搭地保持着距离跟在两人身后。
德拉科在心里吐槽龙傲天蠢得不像样,意图实在不要太明显。
不过珍宝总是不断有觊觎者的不是吗?
德拉科把自己看作在阴暗潮湿的洞穴里的巨龙,邪恶而狡猾,守护着从城堡掠夺来的公主。骑士或者王子这样不知死活的冒犯者,将会死在他喷吐出源源不断的烈焰之下。
毕竟,恶龙与公主的故事才是广为流传的,王子与公主的正统童话有什么意思。只有恶龙才能悉知最为澄澈的心灵,能够拥有这最为无瑕的瑰宝。
他想,我是情愿卧在沟里,将我的这轮明月捧到天上的。
尽管德拉科也是家世显赫的,从孩童时期就是有人向他下跪行吻手礼的。
他也早早地就学会了成人世界的那一套法则:“保持礼仪与风度,不要言行滔滔,学会谨慎小心地行走。”
他能够相当详细地复述那个遥远的夜晚,
那个时候连殳比任何时候都离他更为遥远,但却是他朦胧飘渺的梦被扎下了心锚的开端。
***
那是马尔福家第一次被邀请到弗罗斯特家参加晚会。
一辆接着一辆马车由车夫牵进了这个奢华的古老庄园。卢修斯也不禁撩开车帘,抬头傲慢地对建筑群进行打量。他向来是保持着上位者的端坐的,出门在外,即便是小幅度的转头也十分少见。德拉科记得,那时他的脖颈离开了铂金色长发的掩饰,露出了上面的数字刺青——囚犯的编码。
那个人倒台后,很多食死徒都被送到了阿兹卡班,然而马尔福一家继续过着幸福的生活。
德拉科知道,父亲只会每日酗酒。庄园中遗留的财产是那个人给的。
在卢修斯臭名昭著地利用财富继续为自己赢得更多优势的时候,无疑还有许多跟随者像他一样澄清自己的“美名”。
“生活是一场战争。”
卢修斯望向远处层层叠叠的暗林,告诫着对德拉科说。
“卢修斯叔叔,为什么不是一场雪仗呢?那一定很有意思。”
坐在德拉科身侧出身于纯血家族的小姑娘娇滴滴地发问道。
卢修斯放下了车帘,那行屈辱的刺青再次隐藏在了立起的衣领下,
“当然可以,回到庄园后你就可以和德拉科一起玩。”
小姑娘笑嘻嘻地往德拉科的肩上靠了靠,由于礼裙的约束却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男孩子气地搂住他的胳膊。
“马尔福的未婚妻”,
她对自己说,在脑海中反复咀嚼着最后三个字。
学着纳西莎阿姨的样子用小手压着平整的衣褶端坐好。
下了马车,挽上女伴,进入大厅,走向人群,主动打招呼进行毫无意义的寒暄社交。
不不不,这一切并不是公式化的。
德拉科在挪动肢体的同时,思绪潜伏在交谈的铅字背后。站在角落处,他的目光偷偷关注着大厅正中央灯光照射下的正派人物们。
他像处在罪恶的渊薮里,隔着薄雾看着渴望的幻影。
似乎挽着女伴的手臂也无法缓解他的焦虑和烦躁了。
对方家族正在考虑要不要采纳卢修斯的意见,合资在英格兰的一片阳光沙地上建造酿酒厂,德拉科一时间毫无礼节地径直离开了这场表面愉快的两家交谈。
“德拉科?你怎么了。”作为未婚妻的小姑娘显然被他的动作伤了面子。
她并不是那种很有气量的人,可以不在乎尊严或者是他人漠视。只是遇到了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