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
余尽欢最终面不改色地瞪大眼睛说出这样一句话。
“嗯。”林夕低着头没再说话。
不知道为啥，林夕的反应让余尽欢心里有点儿慌。
难不成她知道些什么？
不应该吧？
余尽欢回忆起她捡到陆尘的那个晚上。
天色黑压压的，她自己一个人走在“井”字形的街道上。
那时候的她因为刚刚上完一节有意思的选修课，心情很不错，又刚刚给自己的奶奶打过去自己攒了一个学期的5000块钱，知道家里那边一切都好，所以很开心。
突然，一个半躺在胡同里靠着墙的人影突然映入眼帘，把她吓了一跳。
她本来想躲着那个人走远点儿，不希望大半夜沾些晦气回去，却没料到自己走过去不远突然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
“喂，爸，啊，还好。嗯，好。嗯，再见。”
很简短的字句，有点儿熟悉的声音。
余尽欢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
这一眼可不得了。
她看见手机屏幕发出的光包围着少年那冷峻的脸，乱糟糟的头发和手上的伤口和那暗弱的光相互交映，反倒为他增添了几分脆弱的美。
她愣了一下，感觉心脏似乎漏了半拍。
夜晚的冷风吹在余尽欢的身上，让她觉得这一刻似乎恍若隔世。
良久，面前的人微微侧身，看向站在一旁的自己。
“你是……学姐？”
“啊，嗯？你记得我？”
“记得吧，你是……嘶，余……学姐？”
“哦，对，我叫余尽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大一的学弟陆尘吧？”
余尽欢边说边不自觉地往陆尘的方向靠。
“对，我们在开学典礼上见过面，你是当时的志愿者，还帮我找了位置。”
“对，你记的好清哎。你……要不要来我家里坐坐？”
余尽欢大概猜出陆尘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大晚上一个人坐在一个破旧胡同口里还浑身带伤的跟父亲报平安。
“啊，我可以去喝杯茶嘛？我有点儿渴。”
“当然，算是我请客啦。”
就这样，余尽欢留了陆尘一夜，那一夜陆尘就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翻来覆去。
另一边，余尽欢躺在自己卧室里的床上，同样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听见窗户外面的风呼呼刮过，看见床头柜上的白色陶瓷杯在绝对的黑夜里透露出模糊的形状，听见外面的静默。
那人的静默。
她禁不住揣测陆尘到底经历了什么。
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刚刚到来就成为整个学校风云人物的富家子弟落魄至此？
她在黑夜里睁大了眼睛，没再想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第二天，陆尘已经消失不见了。
正当余尽欢看着他睡过的沙发发呆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是陆尘。
这一次更加狼狈了。
他头发上带着土，身上带着水，很是不堪地低着头对余尽欢说：“学姐，麻烦你了。”
天知道他那一双桃花眼抬起看人时有多么摄人心魄。
余尽欢明白了陆尘的意思，微微侧身，让出一条缝。
陆尘没有犹豫，直接擦着余尽欢的身子进去了。
然后，两个人匆匆忙忙吃了余尽欢做的方便面当做早饭，余尽欢又下楼去买了一些男性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
之后，两个人便先后在那小小卫生间里洗了澡。
余尽欢先洗的，为了不给陆尘留下不好的感官体验，她还特意给窗户留了条小缝，将热气散出去，洗完将地面的水顺带用拖把拖了拖。
这样，陆尘进去的时候就应该是干干净净的啦。
余尽欢这样想。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余尽欢正式开启了“收养”陆尘的生活。
“嗯？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
“啊，没啥。我能有啥事儿，就想一下家教呗。”
林夕笑着一把搂住余尽欢的肩膀，把她扳倒自己怀里：“哦~是这个样子咩~”
说着就上手去挠余尽欢的痒痒肉。
林夕看着余尽欢在笑，嘴里不住地喊着：“哎呀哎呦”，一时间也笑得合不拢嘴，嘴角快要咧到了耳后根。
两个人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直到最后前面的司机轻轻按了一下喇叭，将车缓缓停在公教楼的门口，两人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到了。
“好啦，到啦，你就饶过我吧。”
林夕看着准备反击的余尽欢，做出要躲的姿势，调笑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