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晨起霜露重,走出房门还是觉着天气有些凉。
小琴伴在刁染身边,手上搭着件披风,是方才刁染落下的。
刁染的闺房独立成苑,月桂的香气弥漫在院落里,石板路铺在白沙上,四周安静得只剩下沙沙作响的小声音,总体来说适宜人静修——睡觉。
刁染现在凹着人设,没什么表情,困意上头也被眼前的风景小小的晃了一下,清醒不少。
她心说:“不愧是富商啊,这满园的桂梅桃荷,分四季开,倒也别有心致。”重要的是这还是实打实的花,都有人细心呵护照料,并非剧组里那些绢花能比。
【那是,这可是妥妥的大户人家的千金诶,亲亲,你看,我可没有苛待你,这待遇不是一般的难得】
在听它开口后,刁染就没了心情继续。
这糟心玩意儿……
“小姐?”许是刁染在阁楼前站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走动,小琴在旁颇有迟疑地出声。
“无事,走吧。”
刁染现在也不分清楚自己到底是进入了别人的身体还是如何,这样貌变上了不少,连带着前十四年的记忆也在脑子里清晰地转动着。
仅存的疑点就是昨晚的浮光,可是唯一通晓神鬼怪力的系统是个废的,昨天比她还死。
跟着记忆的指引,她带着小琴在一众小厮丫鬟的问安中摸索到了前厅。
也不知道早饭不吃,就说事儿,这大户人家娇养的小姐身子能不能挺得住。
前厅装饰得气派,金石雕成的兽身环着古木柱身,以玉为砖,珠宝串成垂帘。门口的家丁把门拉开,珠帘倒闪出些光,亮晶晶的。
一进门,一个端方雍容的贵妇人就热切地拉上了她的手,口中颇为气急地唤着她小名:“染染,怎生起这么晚,你瞧瞧你,哪有让贵客等你的道理。”
这是刁染的母亲,王氏;堂上主位上坐着的那个说不上大腹便便,但明显中年过的太幸福的,浓眉大眼的男人就是她父亲,刁豪。至于另外几位“贵客”刁染心中已经有了些考量。
坐着的青年人阳刚俊朗,右眼眼尾向上有条刀疤一直划至眉峰,腰间别着一把古朴的剑。身旁栽着几棵挺拔的小苗——几个生的也是俊俏昳丽的少年郎,约莫十五六的年纪,有的故作沉稳,有的则架不住好奇往她这边看。相同的是纷纷佩着剑,也统一穿着玄色的衣衫。
恰巧和刁染对视上,不知晓这父母安的什么心思,刁染眼珠一转就“惊慌”地偏开头。
刁豪反倒笑上几声,对着王氏说:“夫人,不打紧,染染身子弱,你也莫恼她,”然后向刁染招招手,“来,染染,过来同你金叔叔问好。”
王氏见状,默默扯了扯刁染的衣摆,然后轻拉着她上前去。
刁染心下有些好笑,面上到是恭恭敬敬地问好。
那青年剑客微微一笑:“听闻涵江翡城刁家有明珠天资聪颖,年芳十四便善诗书,通天文,晓古今,与那学富五车的愚墨客不相上下,只不过嫌少露面,今日得以一见也算荣幸。”
刁豪闻言,笑声更魔性了:“哈哈哈,贤弟啊,刁某就这一个宝贝女儿,这江湖传言半真半假,染染虽算得上有些天资,但比起贤弟座下的这些天骄,还是远远不及。”
“哪里哪里,不过都是些舞刀弄枪的粗人。”
“贤弟谦虚了,天下谁人不知你‘烟雨剑’金穗的大名,这世道多艰,刁某还需贤弟你多加帮衬才是。”
“哪里当得起帮衬之名,刁兄抬举我了,但凡有用得到的,必当全力以赴。”
“贤弟豪爽,既如此,先请上座,待用完膳,我们书房续聊。”
“请!”
俩人把刁染晾在一旁,她也只得静静听这俩人吹皮,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饿得都快站不住了,总算是解放了。
王氏牵着她在后面慢走,这会儿声音轻缓了许多:“手这般凉,也不知道把披风披上。”说着还用手给她捂着。
刁染有些错愣,顾及前面排着的人,低声回她,“是女儿的错,屋子里太闷了,便让小琴拿开了。下次不敢了。”
说完,跟在前边金穗后面的一个少年蓦然回头看了看她,恰是方才与她对视的那一位。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几缕发丝在额前飘荡,刁染对他回以一笑。
那少年霎时间红了脸,忙把头扭了回去。
可爱的小孩。
刁染问9494:他是谁?看得出来吗?
9494在脑子里鼓捣半天,回:【目前……还不知道,但!我找到了一个超级好用的道具!】
她在心头手打六个点,不是很相信这话。
于是在心里问道:又是个坑?
【不不不,这次真真真的是超级好用的道具哟,骗你我把头给你随便踢】
‘行,然后呢?拿出来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