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话题。
这两人趁着当事人不在场,先是八卦了一通,交换起了原本只有其中一方知晓的故事。
最后话题又自然而然地转回了他们各自的身上。
“说实话,我在警校看见萩原君的时候真的很惊讶。”
迟川一日伸出手去接住了一片雪花,那一点晶莹的白色很快就消弭无形,只留下一丝湿意。
更多的雪花则是落在了路沿上,转眼间就融化成水渍,让地面变得湿漉漉的。
行人们必须走得很小心,才不至于滑倒。
两人的步伐不算快,但却十分稳健。
“其实,这也出乎了我的意料。”萩原研二语调如常地接下了话。
他对于自己的经历,似乎并没有什么避讳,仿佛过去的那些事情不值一提一般。
自从他苏醒之后,一直相当积极地配合复健,中间的过程很艰辛,但他的努力并不是白费的,最终的效果也很好。
起码现在来看,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一丝一毫孱弱的痕迹,与正常人无异。
可是昏迷多年的人,是没有办法一点儿不差地回到最原本的状态的,身体机能不可能完全不受到影响。
爆/炸/物处理班的一线工作十分危险,需要极其精细稳定的操作、比常人更加充沛的体力,以及长时间注意力的高度集中,仿若是时刻在悬崖边走钢丝一般。
以萩原研二现在的身体情况,显然是不太合适的。
就算他本人愿意,也能够通过锻炼恢复达到足够水准,上面也未必会放心。
因为一线的拆弹工作,容不得丝毫失误。每一次拆解,都是背负着不止一人的生命重量。
“……给同事们做后勤辅助工作其实也很不错啦!警视还给了我更多的选择……”
萩原研二语气很是轻快。
在他决定好之后,他的上司从中安排协调,让他暂且回到了警察学校,成为了一名拆弹方面的教官。
这样既可以发挥他的才能,又能好好休养,同时也能好好补充一下他昏迷这些年落下的新知识,特别是那些犯罪分子们鼓捣出来的新玩意儿。
“我想做的是不会失业的工作,所以现在也挺好的。”
“工作稳定,下班后可以和小阵平一起去喝酒,周末可以去参加联谊,等休假的时候就去神奈川看姐姐和父母,有机会的话,再和以前的朋友们聚一聚……”
萩原研二在一旁说着,走在他前面一步远的迟川一日侧过头去看他。
确实,这位险死还生的警官话中没有任何勉强的意味。
从对方的眼里,也能看出他对于现在的生活没有什么不满的。
于是,迟川一日又把头给转了回去。
顺便轻轻呼出一口气,吹落了自己围巾上沾着的雪花。
“我回到警校是意料之外。”萩原研二很快把话题从自己身上转开,走到迟川一日身边,略微歪了歪脑袋,“那老师能问问,迟川同学是为什么想要成为一名警察的吗?”
“萩原老师会不知道吗?”
迟川一日话语中也带上了笑意。
“那天我和松田警官说话时,萩原老师不是也在现场吗?”
“那只是表层的原因吧。”
“剩下的,松田警官没有告诉你吗?”
“不,他没有说。”萩原研二望向远处,“他只是和我讲过,他的一位叫六月一日的朋友而已。”
对于聪明人来说,只需要部分信息,便足以推断出事件全貌了。
缠着绷带、和自己长得很像、七年前……
迟川一日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联想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但可能是知道,再也无法去本人面前亲口询问了,又或者,再谈论下去会让自己感到不适,萩原研二如蜻蜓点水般地带过了这个问题,没有再继续往下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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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来来往往的行人,以及街边店铺招牌上闪烁的霓虹都映照在了水涔涔的地面上,车辆经过又带起一阵飞溅的水珠。
迟川一日和萩原研二两人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日初见的波洛咖啡厅旁。
“要进去坐坐吗?”萩原研二率先发出了邀请,“我感觉这家店的东西还不错。”
迟川一日刚想答话,但他一抬头,却在无意中瞥见了街对面一家甜品店的招牌。
名字叫“玛波”。
注意到迟川一日举动的萩原研二顺着他的视线方向望去,很快便明白了他停顿的原因。
“‘玛波’?这家甜品店是想和波洛打对台吗?”
“看上去,那边的生意也挺不错的。”
玛波,Marple,另一个更加为世人所熟知的译名是马普尔。
而马普尔小姐和波洛同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