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依旧需要这么久。
人间的这个故事仓促得很。
没人知道一个月的时候,人间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就像去年三月,那个活了千年的白衣剑修,还在人间剑宗的园林溪桥畔,趴着睡大觉,今年三月便已经死了。
千年的故事,尾声也是短暂而迅速的。
南岛倒是想起了在天工司里看见的那些东西。
云中君,雪中君,含光,满是仙气的地底断崖,藏在高大石柱里的机括图纸。
他自然也清楚,自己所见的,大概依旧是这样一个司衙——或者说这样一个人间,正在后飞廉使奔属的冰山一角。
天衍机也好,混沌机也好,都是不足以驱使这样一座浩大的都城日复一日的循环升降的。
那些从来只是远观,而从未仔细去看过的地底司衙与建筑之中,自然还存在着更多的秘密。
南岛倒是很是庆幸地想着。
幸亏自己知道的不多。
只是那样一些图纸,便足以让自己感到极为沉重。
倘若再多知道一些,大概以后的日子,往往会彻夜难眠了。
少年所想的自然是不无道理的。
毕竟。
毕竟那样一位陛下,都与宋应新很是坦诚地说着,自己曾经在百年的时间里,独坐宫宇彻夜难眠。
谁说天上人,一定便要是天上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