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姒姒夫人指定的,还是说承怨需得男子更合适?”
“没为什么,我身为女子,干嘛找女子的麻烦。”大祭司翻了个白眼。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中听呐!
迟问真想跟她拜个把子!
大祭司却觉得迟问怎么看怎么心烦,“你外来的,不必担心,不会选中你的,一边去。”
注魂约莫是已经完成,大祭司又念了几句祭词,瞥了迟问一眼确认她暂时不会捣乱之后,便回到祭鼎跟前,伸手探入火中,捏了几个纸符出来。
“今年月流小镇的祭典祭司是……”
被念到名字的镇民哀嚎几声,被其他月流百姓推搡着上了祭台,嘴里还在叨叨着什么不公平啊、太残忍的。
大祭司挑着眉不屑,扫了一眼上来的四名男子,确认身份。
她把手里的符纸递给一旁的助手,让她保存下来以便谁要考据,然后又朗声道,“古往今来,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就是常有的事。”
“年幼童女献给山神,貌美少女献给河伯,怎么到了大老爷们这儿,就残忍了呢?”
确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月流小镇的当权者是女子,奉献者自然是男人。
只不过大祭司懒得编理由哄人罢了,要不然多费些心思换个话术,说什么男人阳刚更适合承托阴气,男人生来勇敢不惧鬼魂,或者干脆说姒姒夫人是女的,所以需要男子为祭之类的,倒也不难。
女人不一直都是这么被洗脑过来的么。
“是也是也。”迟问看准时机,打算出手干涉了。
她倒不是可怜这几个连反抗都不敢的男祭司,只不过她来看祭典,为的从来不是祭司,而是祭典本身。
“你真的很烦。”大祭司显然已经忍到了极限。
迟问正好需要她怒火中烧,大祭司的鬼道怕是也属上乘,这祭台又是她的布置,直接碰瓷太不值当,钻空取而代之才是妥当之选。
“我只是说您请便而已,我没说我不打扰啊。”迟问本就套着男子伪装,说起讨打的话来浑然天成。
大祭司是个暴脾气。
她磨了磨牙,似乎还考虑了片刻,才从薄唇吐出了两个字,“找打。”
迟问猛地点头,“大祭司慧眼,在下正是在找架打呢,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打便打,话真多。”她好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继续发酵,说起话来都在抖。
迟问见她这样,愈发一副欠抽的模样,“是了,我自小习惯不好,动手之前总要啰里八嗦的,很不干脆,实在不好意思,让大祭司见笑了。”
对方冷哼一声,不知从哪里甩出了长剑一柄,舞了个剑花,“来。”
“大祭司大祭司,祭典为重啊!”底下的百姓倒先慌了。
“是啊是啊,这个人哪来的啊,谁上去把他弄走,快。”
“你别掺和,大祭司自有分寸,安静点!”
这月流小镇全部的人口,约莫只有站着懵圈的那四个准月浮男儿心里在暗爽,盼着能拖一时是一时。
其他的人可就不这么想了,他们肉眼可见地着急。
上弦月愈发锋利了。
夜晚的时间仿佛过得比白天要快,这祭典刚刚才烧的鼎、选的祭司,怎么眼看着鼎中之火就已经快要烧尽了?
连云落岛那方都仿佛等不及了,百姓们隐约听到了人鱼的咏叹。
“这祭典比往年拖过了些时日,并不只是为了等上弦月吧,大祭司。”迟问幻出镰刀,却不着急进攻,她对大祭司本人可没什么仇怨。
她是来超度亡魂,顺便抢个祭典借花献佛而已。
她故意激怒对方亦是为此,如果能寻到纰漏顺利抢到祭典主权,便不必伤人。
“要你管。”奈何这月流的当权者从未被打搅过祭典,如今迟问这般三番五次地指指点点,已是触了逆鳞。
“是要管的,我猜你临时又多准备了点别的,所以耽搁了时侯,对吧?”迟问侧身避开大祭司的第一击。
是很有气势的直刺,力道与速度皆是上乘。
这大祭司不仅祭祀业务好,武艺也很精绝,实在是……可爱!
“识相点不要多嘴。”大祭司没有否认迟问的话,她出招利落,却也跟对方一样,没有取人性命的意思。
“这个祭典与我之前看过的一个法阵是相反的,而那是个杀阵。”迟问一步跳开,横起黑镰对地一扫,逼退大祭司的第二击。
月流祭典与三辰魂祭相反,便不该是杀阵,可这布置里,却有杀阵。
大祭司要杀谁?
“不要问了。”大祭司调度地上的海灵石,企图绊住迟问。
迟问早有防备,直接一个风术震开,“嗯?你怕了?”
迟问在对方眼里竟看到了畏惧。
却不是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