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不喜欢,我没让你别想。”他倒是分得清楚,而且一如既往地对任何事物都没有要求。
迟问点头肯定他的情绪,“嗯,不过你完全有资格让我别想,反正我又不一定听,但你要表达需求,好吧?”
表达需求?
很少有需求的路笺眨了眨眼,“我需要你。”
“那我不归神,归你好吗?”迟问打趣一句,歪过脑袋,看向了路笺身后的人潮。
有一个身影略微眼熟。
“走罢。”路笺答不上这个问题,也不想答这个问题。
迟问又根本不是认真在问。
他从刚才就说过了,这家伙心上还在想着别的人,现在更是过分,连眼里都是别的人,她在看谁?
走快了几步的袋袋转过来追,迟问便揽过路笺继续走,还道,“归神好累的,我从六岁开始就盼着归神,现下才刚半月罢了,我却觉得累了。”
“累了……”路笺看向迟问,刚要脱口而出的话被生生咽下,只点了点头,“累就歇着,不想归神,便不归。”
迟问哼了一声,松了松脖颈,看着倒像是依言在休息,心里却起了不小的波澜。
路笺居然压住了直球在配合自己演戏?
她当然不可能真的觉着归神很累,虽说自她入启以来,的确是碰上谁谁便想着拿捏自己,但这全然是预料之中的境遇,迟问也觉得很是合理。
启境本就弱肉强食,她又是个堕神,怀璧其罪,不被步步算计,那才叫离谱。
她早做好艰难开局的准备了,她打六岁起就在盘的归神路,哪有说不走就不走的道理。
只是路笺不知道啊,他又是如何看得出迟问说的并非实话呢?
他以前很好骗的!
今日怎的既不好骗,还明知她在撒谎演戏却不拆穿,反而配合?
迟问没空多想,她只想知道那个熟悉的身影是何反应。
那人就跟在身后,直接扭头看一眼太过刻意,迟问便顺着路笺的话懒洋洋答,“那回三辰殿算卦好了,你装神,我弄鬼,正正好。”
她说罢便贴着路笺的胳膊蹭,侧着脑袋用余光瞥了身后一眼。
那身影离得不近,但仿佛听了什么使他气急的话,正双目圆睁,呆在原地。
“看到什么了?”路笺轻声问,顺便扣住了迟问的手掌。
“好像是位旧识……”迟问贴在对方身侧,看着就跟寻常情侣撒娇一般,“走吧,回了跟你说。”
两人随袋袋去了它临江的宅子。
是个小单居室,物化灵没有交友需求,也不需要吃饭睡觉,这个单间于它刚刚好。
“其实还是雾谷那些事,你爱听吗?”迟问坐下便主动提了心上在想什么,省得路笺困扰。
“你说。”路笺本是不爱听的。
“那海滩入魔的断音,是我的旧识,我为神时的旧识。”迟问长话短说,也召来袋袋一块儿听。
大娇对于自己成为断音一事是有过挣扎的,包括她在海滩入魔后的状态,与迟问对峙时的反复追问,都是她被压制了心弦后,还在努力抗争着断音本能,想要告诉迟问一些什么信息的证据。
只可惜迟问琢磨了几日,都没能想出她要说的是什么。
“刚才在路上尾随我们的,也是我那会儿认识过的人,而且没猜错的话,他便是大娇的音主。”迟问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把美人制成断音。
那尾随者是东方引。
而与其说东方引似是旧识,倒不如说他那副模样,似曾见过。
他跟大娇不同,他给迟问的感觉像是约莫见过一面,但不认识的关系,而大娇是迟问清楚记得曾作为小神使交流过的存在。
虽说大概也有他长大了变了模样的可能,但迟问还是更信服自己只见过东方引刚才那副双目圆睁的模样,而非与他本人有过旧交情。
“所以主人看尸体吗?”袋袋耐心听了迟问的话,却因为不知前情而懵了圈。
它把迟问临走前最后一件宝贝藏了这么久,现在不拿出来还待何时,“不看吗?”
“看看看!”迟问站起来退了一步,指了指桌子,“请。”
于是袋袋终于拿出了他腹中的宝藏。
一具新鲜的少女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