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桐也笑:“那得饼够好吃才行。”
江叙扬唇,搂着她往外走。
赵新桐好奇:“去哪?”
江叙抬起另只手腕,看眼时间,都已经快下午一点。
他一本正经:“带你吃饼。”
赵新桐失笑,一巴掌拍他胳膊上。
两人当然不可能真去吃饼,下了楼,他们在餐厅吃了中饭,又在酒店四处溜达了一圈,这才回房间睡午觉。
时光缱绻,两人一觉睡到了天擦黑。醒来时,楼下已经有乐声传来。
赵新桐跑去露台望了眼,回来后,就拽江叙从床上起来:“快点,演唱会已经开始了。”
江叙午睡劲还没过,犯懒,但又拗不过她,只好跟她一块去了草坪。
草坪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观众,但舞台上的几个青年还在卖力演出,唱的都是原创歌曲,歌词颇有态度。
赵新桐和江叙一人一个小马扎坐下来欣赏。
恰好下午那个黄毛青年这会没有上场,认出了赵新桐,便过来打招呼。
赵新桐问他:“怎么才这点人?”
黄毛抓着后脑勺嗐了声:“我们刚组的乐队,名气还没打开呢。”
江叙温声鼓励:“加油,曲和词都很好,主唱声音也很有辨识度,会好起来的。”
黄毛看向他,眼睛因梦想亮闪闪的:“借你吉言了。”
等黄毛离开,赵新桐上下打量江叙,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江叙被她瞧得心里发笑,问她:“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赵新桐说:“你这样口头鼓励,倒不如推荐他们去唱你那些改编剧的ost。”
江叙朝舞台上看一眼,又看回她,神色认真了几分,说:“可惜风格不太符合。”
赵新桐微怔,而后点了点头,遗憾道:“也是。”
江叙看她几秒,想了想,又说:“不过等会我可以加他们联系方式,或许可以介绍别的机会给他们。”
赵新桐眼睛一亮,一拍巴掌:“那太好了!”
江叙搂住她肩膀,赵新桐便将脑袋靠在了他肩头。两人静静地看向舞台,欣赏了一会表演。
片晌,江叙脸朝赵新桐那侧偏了偏,问她:“怎么想到要帮他们一把?”
赵新桐顿了片刻,抬眼看他:“说出来你别笑我。”
江叙说:“你先说,我听了再决定笑不笑你。”
赵新桐坐直身子,佯作恼怒,一拳搡过去。
被江叙抬手接住了,他大掌包着她的拳头,将她的力道一点点化开,最终温顺地与他十指相扣。
赵新桐看眼他们交握的手,这才说下去:“其实我小时候也梦想过做歌星。”
江叙浓眉一抬,想起她的五音不全,握拳抵唇,扭头失笑。
赵新桐也觉得自己小时候的梦想过于离谱,但又耐不住被江叙嘲笑,挤眉弄眼地嗔道:“再笑我就不说了。”
江叙轻嗽一声,看回她,一本正经:“好,你说。”
赵新桐说下去:“那时候选秀不是特别火吗,几个月时间,从平民变成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小学生跟着做做梦也挺正常的吧。不过有次我在家里哼歌,我爸妈突然一起骂我唱歌跟闹鬼一样,之后我就尽量不唱歌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们在我二叔家受了气。”
江叙静静地听着,一边是台上乐队这会唱的抒情歌,一边是赵新桐温软的说话声。他忽然觉得,这次的旅行在他心中留下的不只是记忆,更是分量。
默了片刻,他看着她的脸说:“以后不笑你唱歌跑调了。”
赵新桐对上他目光,笑起来:“但我跑调是事实,我都这么大了,分得清调侃跟恶意。”
江叙揉了一下她发顶,没接这话,只说:“这就是你让我帮他们的原因?”
他朝舞台摆了摆下巴。
赵新桐道:“也不全是吧。其实我也没把当歌手这个梦想太放在心上,毕竟小时候瞎想的。等大一点,我看到电视上采访高考状元,我又把梦想改成当高考状元了。不过结果你也看到了,我就上了个末流985,专业还不行,要不然也不能在夕阳行业里讨生活了。”
江叙听笑:“你的梦想跨度倒是挺大。”
赵新桐说:“没办法,我从小的成长环境,根本没人指导我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上学择业,全都是我自己跌跌撞撞过来的。我是直到上大学,才发现原来考试之外,还有那么广阔复杂的天地。所以我的梦想也一直变来变去,乱七八糟的。不像你,从小接触的世界就很大,足够你在很早的时候就筛选出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江叙不语,片刻,他一脸认真地说:“今后我们的女儿不会再经历你的遗憾,我会给你们母女俩提供最好的生活。”
赵新桐一怔,没想到他真把“女儿”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