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凌霄殿,遥遥望去三十六根盘龙柱矗立云间,在琉璃星石的点缀下美轮美奂。
天帝正襟危坐在大殿之上,不怒自威。
殿下跪着两人,一人肩膀轻轻抖动,伴随着哭泣的呜咽声,看起来弱柳扶风,惹人怜爱的正是男身女相的柳树仙碧玉。
在看另一人,跪的东倒西歪,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之像的正是天界“祸害”火鸟炽翎。
那柳树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天帝陛下啊,您可得为小仙做主啊!”
随后又哆哆嗦嗦的指着旁边的火鸟:“这只鸟,不仅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调戏小仙,她还...还...”
只见这柳树仙捂着通红的脸,结结巴巴的吐出:“她还巴拉小仙衣服,欲…欲要非礼人家!!”
天帝听着柳树仙哭哭啼啼之声越发烦躁,忍着脾气扶了扶额,又瞪了几眼那只不思进取的火鸟。
只见那火鸟,刚才还被这柳树仙哭的神游天外,此时倒是清醒了些,表情比柳树仙还要精彩几分,似是吃惊,眼睛瞪得溜圆,细看之下还有丝丝火光眸中晃动,正愤愤的瞪着柳树仙。
柳树仙被这么一瞪,霎时偃旗息鼓,吓得不敢出声。
天帝看不下去了,一掌拍在面前的玉石桌上,琉璃杯应声而碎,晨露清茶淌出一片水渍。
天帝声如洪钟,对着火鸟呵斥:“你别瞪他,你还有理了?”
火鸟眼中的火光在天帝的这一句质问之下,默默灭了下去,继续耷拉着脑袋,恨不得一个术法直接溜走。
天帝望了一眼如花似玉的柳树仙,万分心痛的捂了捂胸口,指着火鸟继续道:“你别想溜走,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这次你师尊也救不了你!”
火鸟闻言第一次抬起头来,目若朗星熠熠生辉,眉似远山如景如画,唯一不足的是眼下羽毛似的暗红胎记,遮住了灼灼春华。
她望向高台上的天帝,懒洋洋的开口:“我明明是好心帮这位..这位碧玉上仙拂去仙衣上的枯叶枝,哪成想这枯叶枝一点就着,怎的成非礼了!”
天帝显然是不想听这只火鸟胡诌,哪有用火去帮着拂去枯枝的,再说这火鸟戏弄俊俏的男仙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摆明又是看这柳树仙有几分姿色。
天帝哼了一声,似是气的懒得再断这一桩公案,留下一句“去冥界给本座好好反思”后愤然起身,摆手离去。
天帝一走,站在一旁的仙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例行公事的开口。
“天帝圣谕,仙子炽翎,不守天规,祸乱宫闱,贬入冥界,位列孟婆,渡灵往生,即日上任,望司其职,修大道,功德圆满!”
七只彩鸟照例按时按点穿梭在祥云之中,蝴蝶仙子亦是扑腾着翅膀尽心尽力的徘徊在花丛之间,唯一不同的是你来我往的仙家无不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天界少了个“惹是生非”的主,众仙皆大欢喜。
……
盘古开天,混沌初开,经过了几十万年混战,直到这些天生天养的神魔寥寥无几,天下才初定。
神统领仙人居于天,魔驭魔兽居于地,妖灵避世于山林,人族居于天地之间的凡界。
万物有章法,生死有终始,人鬼阴灵轮回经幽冥,这就是冥界,由神界掌管。
我就是那只被贬入冥界的火鸟炽翎。
那日是我从冥界大殿去往奈何桥上任的日子。
因天生识路本事欠佳,只能拘了个小鬼,这才得知,需得先绕上个九道转生湾,再淌过八条净水河,最后越过阿魔岭,约莫走上个七七四十九天,便会看到那幽幽忘川了。
而那忘川上唯一的桥,就是奈何桥。
我牢记小鬼的话,踏上了去往奈何桥的路。
哪知,我虽如今坠入这冥界,确堪堪见不得那魑魅魍魉,每每碰到,就惹不住瑟瑟发抖。
做神仙的那些年见过了天界无上繁华中那些丑陋嘴脸的神仙,也曾斗过那鸿蒙之初便有的上古恶兽,可与这冥界里凶神恶煞的魑魅魍魉相比,真真差了不止一截,我生生怕的走不动路,不得已只能再拘个小鬼,陪我壮壮胆。
我捏指,术法刚刚施完,这“小鬼”就凭空而现,只是十分苦恼,一样的术法,拘来的“小鬼”相差却很大,这个“小鬼”虽然面无表情,可那清冷矜贵的气质浑然天成,眉目之间皎如秋月,耀如春华。
如果说,要和谁比上一比,非得天界少主可以与其相媲美,不过在我看来,这个“小鬼”更是胜上三分。
我不免赞叹,魔界这方水土果真与众不同,养出的小鬼都如此肤白貌美。
想到这里,再望一望前方的魑魅魍魉,我有点按捺不住,一个箭步扑到这“小鬼”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一系列动作仿佛何时做过,早已轻车熟路。
我微微拧着眉,眼睛轻闭,整个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声音也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