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下午,太阳刚刚落山。被烧毁看不出原型的建筑物里面却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阳光好似透不过烧成黑铁块的墙壁。
夏日炎炎,里头却是彻骨的寒冷。
焦娇跪坐在角落里,嘴唇发白,神情虔诚地双手合十,做着如一年前一样的动作,“神明啊,求您帮帮我,让我摆脱霸凌和欺辱…”
“神明啊,求您帮帮我…”
“神明啊…”
少女不断的诉说着愿望,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神明,但一年前她逃在这里无意间的许愿成功了。
当许愿失效后,焦娇一直没有放弃来这里重新许愿,可没有一次成功过。
焦娇想过忍一忍就好了,反正已经高三了,马上就毕业了。
但是他们比高一还要过分,他们会让她发生意外缺考,有事没办法上课。焦娇怕了,她害怕他们会在高考毁了她。
“神明”就像是焦娇的精神支柱。
是焦娇抓住的救命稻草,就算稻草里都是腐烂的虫子,她也不愿意放手。
直到焦娇设置的闹钟响起,提醒她该去蛋糕店兼职了。
她才酿呛的起身摸索着走出这所被烧毁的建筑。
而与此同时,远在陆家的陆归突然伸手遮住了双眼,管家弯腰担心,“您,您怎么了?”
陆归闭着眼往后仰靠在沙发上,遮盖住眼底溢出来的焦灰,“没怎么。”
只是他的娇娇想他了。
…
校园东北角已经没什么学生了,娱乐设施大部分都在西边。焦娇来兼职的蛋糕店在学校里有些偏僻,也竞争不过南街的高级餐厅。
不过这家蛋糕店是为数不多招学生兼职的,焦娇很看重这份兼职。
平时店里来的都是固定的顾客,也还好焦娇所在的B班和A班C班的学生不屑来这种店,这三个班大部分都是热衷欺负她的人,不然她应该没有办法继续干下去。
但今天来了一位让焦娇意外又不意外的人,申老师最近一个月常来,但是这周是第一次过来。
她惊讶了一瞬,然后迅速调整好表情忍着全身的酸楚走过去,“老师,今天您要点些什么?”
申徐抬眼隐蔽地打量了一下焦娇。
少女穿着合身的员工服,头发绑在脑后,把那张平时藏起来的漂亮脸蛋露了出来。白嫩粉红的脸颊像是水蜜桃,应该是刚刚哭过,眼眶周围还泛着红,像是上了淡淡的胭脂。
真是漂亮。
申徐扶了下眼镜,笑着说:“就草莓塔吧。”
“和今天的你很像。”
焦娇头晕晕的有点走神,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申徐笑了几声,好像并不带恶意,“怎么?老师突然幽默一下吓到你了?”
焦娇抿唇扯了下嘴角,今天发生的一切很累,“没有没有。”
说完少女就出了包厢去继续忙了。
等到快关店的时候,焦娇出了蛋糕店才发现申老师还没有走。
她茫然带着不解地看着申老师从对面走过来,“老师,您怎么还没回去?”
申徐直勾勾盯着焦娇眼尾的一抹红,嘴上倒是公事公办,“焦娇,明天放学来一下我的办公室吧,你的那个英语试卷需要你重新在写一次。”
焦娇脑袋一瞬空白。她已经听不到后面老师在说什么了。
“没办法,王老师有点事,需要我代一个月的课,这次的考试又是联考,要把成绩进步和突出的学生卷子放在…”
焦娇拎着蛋糕僵硬地站着,整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厕所,和那张被许城撕碎的试卷与屈辱。
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的,直到申老师走了焦娇还僵硬地站在原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
“娇娇。”
焦娇脸颊一凉,她垂眸看到了她常吃的熟悉的冰淇淋,顺着往上看去,陆归正笑着看她。
这一瞬间,焦娇有点想哭。
陆归看她回过神来了就把冰淇淋拿开放回零食袋子里。
陆归扫视了一下少女,一眼看出了不对劲。校服皱巴巴的,头发也是,一点也不柔顺。表情委委屈屈的。
像只落水的小猫,小猫忍着湿淋淋的身体还要自己来打工挣钱。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陆归装作没看见焦娇委屈求抱的表情,笑容慢慢消失。
他以为焦娇求他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会慢慢让她不论何时都害怕他的离开,慢慢喜欢上他。谁知道焦娇宁愿拖着一身狼狈去求神也不来找他。
不喜欢他这四个字就像一根根针扎在他死寂的心脏不断的刺激他。
陆归面无表情垂眸看着她,焦娇委屈的神情慢慢变得不知所措,陆归从未用这种陌生可怕的眼神看她,就像要把她撕碎一样。
焦娇眨了眨眼睛,她不知道陆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