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第十天,鱼儿终于上钩了。
暗卫回禀完便退下,陆远听在白纸上慢慢写上贤王二字。
如此信息仿佛都对上了,刺客口中的王爷莫非指向的是贤王?
贤王与胡人勾结,密谋的什么事已经跃然于纸上。
陆远听搁下笔,心中仍觉不对,这胡人按耐这么久,为何要到今天才去找贤王?在围场里碰面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山水等候在一旁见主子兀自皱起眉贴心的问:“可还需要继续派人盯着?”
只怕盯不出什么来了,陆远听揉揉眉心。
果不其然暗卫来报:“将军那马夫死了。”
“贤王那边怎么说?”
“贤王那边派人悄悄把尸体处理了,扔进围场喂了狼。”
“继续盯着贤王。”
“是。”
暗卫退下。
山水追问:“将军,这胡人潜伏这么久,我们的人也并未露出马脚,他怎么就死了呢?”
“当初饶他一命就是最大的马脚,你立即遣人去抓胭脂铺抓人,要快。”
“是!”
山水脚步加快离开。
这个胡人探子已经成为弃子,那么京城他发展的暗桩留着也没什么用。
他想起那天在围场里交手的刺客,刺客的行径已经查清,当日贼人躲在暗处同文武百官一起祭拜天地。
是何居心尚且不明,但祭拜结束他便躲进围场深处,欲从围场边界离开,只是御林军看守森严将他截了下来。
然后他一路隐匿逃跑,在围场失去踪影。
想起那句“陆小将军,我们后会有期。”
来人必定身居高位,且狂妄自大。
可是,他轻笑一声,骄兵必败。
局势如此混沌他便敢孤身潜入敌营,逃脱不成便只能与贤王勾结。
贤王倒是成了他的垫脚石。
想必他手里有足够的筹码,不然贤王这暴躁老贼可不会心甘情愿替他善后。
只是不知道这胡人去见的是贤王还是贼人,三方势力勾结,还须进一步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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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娶谁?”宁尚书震惊的看向眼前的后生。
齐书游再次回答“伯父府上二姑娘,宁姝小姐。”
齐国老端坐在梨花椅上不动如山的品着龙井茶,宁尚书瞪大双眼看向齐国老,而后者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齐公子可当真想好了?这宁姝品行乖张,也并非我家夫人所出,以你齐家门楣何必抬一个庶女做正夫人?”
眼前人明明是宁姝的父亲,可却对自己的女儿如此疾言厉色,齐书游压下异样正色道:“伯父放心,我今日前来求娶宁姝小姐是真心诚意,我不在乎她的出身亦是真心爱慕她想聘她做我的夫人,望伯父成全!”
宁尚书坐在椅子上叫他说的哑口无言,若是以前有这般世家的傻子愿意娶宁姝他当然乐见其成,可是宁姝不把他当自己的父亲,自从搭上了公主摆明了要与宁家割席,他却又不想叫她这样一步登天。
且长女净婉还待字闺中,哪有妹妹先说夫家的道理,宁姝若是进了齐家门,那宁净婉岂不是要许给天潢贵胄?
思来想去这门婚事还是不般配。
只是也不好拂了齐国老的面子,这老头子今天带着孙子过来求娶他女儿却半句话不说,摆明了是来给齐书游撑场子,来压制他来了。
“婚姻大事还是不能儿戏,这样,等围猎结束后我们在郑重商议,毕竟家中只有两个女儿还是要问过她的嫡母,如此贤侄以为呢?”
齐书游自然答应,事关他们二人一辈子的事确实要慎重,他今日过来不过是表明心意,好回到京城正式的来宁家下聘。
齐国老这才放下杯子,冲宁尚书行了个礼告退,宁老头赶紧起身送这二尊佛出门。
送走了齐家爷孙,他赶紧去找宁净婉。
宁净婉正坐在帐篷里默写女戒,她最近心气浮躁,有意压制自己的脾气索性闭门不出在家练字。
宁尚书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婉儿何在?”
宁净婉放下笔:“父亲所为何事?如此慌张。”
“那齐家上门来求娶宁姝,他二人并不般配,如今倒是骑虎难下了。”
宁尚书寻了个椅子坐下。
宁净婉也皱起眉,他还真的想娶宁姝。
“父亲先别答应,毕竟也是庶妹的终身大事,还是要问过母亲。”
“为父自然没有答应,只是不知你母亲有何想法。”
前些日子她给母亲写信,想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告诉母亲,好求个法子来治治宁姝。
只是围场突然戒严,信送不出去。她无法便才只能闭门不出,不理会这些事。
齐书游和宁姝的事在围场传的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