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姝从隔间换好衣服出来,翠云守在外面已经满肚子话要问了,宁姝制止住她的疑问见陆远听走了,才赶紧问:“齐公子来过没有?”
翠云点头:“齐公子半个时辰前来过,问小姐你有没有回来。”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没看见,不知道有没有回来。”
宁姝心里有了打算她凑过去小声对翠云说:“我先回看台,你去找先前带路的那个女使,叫她找人告诉齐公子,说我在河边湿了脚,就先回来了,你当时没看见我,知道了吗?”
翠云点头,满眼的疑惑就差张嘴问了,宁姝实在提不起精神再安慰这个小的,她摸摸翠云的头:“晚上回去我好好和你说,你快去别耽误了时间。”
回到看台坐下,宁姝真是精疲力尽,可这最难应付的还在这等着呢。
宁姝换了身高领的衣服,把脖子上的勒痕遮住,声音虽还有些嘶哑,小声说话不妨事。
宁净婉见她这半天才回来有心噎她:“这么久才回来,和谁见面去了?”
“长姐说的哪里话,我就在后头更衣室呢。”
宁净婉转头看她,乍一看是没什么异样,可是和平时又不太一样,她换了身衣服,衣服恨不得遮住半张脸去。她心下猜测莫不是两人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么长时间,还换身衣服遮遮掩掩。
“宁姝,你做事之前要动动脑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里不明白吗?”
看的出来宁姝不是什么正经姑娘,但是这所作所为也确实超出了她的想象。
宁姝垂着头不言语,不过就是出去玩了下,这在座的跑了不少小娘子,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宁净婉这是拿捏着在阴阳怪气她,宁姝垂着头一副不听训的样子。
“滚回去吧。”
宁净婉最见不得她忤逆自己的模样,她盯着宁姝微湿的鬓发,目光深沉
“下次做事做利落些,别让人抓住你的把柄,让我脸上蒙羞。”
宁姝也不乐意伺候她,她起身就走,心里真是莫名其妙,既然撕破脸她也懒得装。
宁净婉的笑脸隐隐有些崩不住,周遭的姑娘听不清她们聊了什么,但见这个平日里最乖巧不过的庶女仿佛浑身反骨一样,一个正眼没看宁净婉就走了。
围猎时姑娘公子私下见见面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今天这姐妹两闹的就有些不太体面了。
宁姝一个庶女自己张罗婚事已经是打宁家主母的脸了,他们家的事众位贵女心中也有耳闻,嫡姑娘没许人家主母便也拖着不给庶女相看,这圈子里哪家姑娘十六七八都是早订好人家,就等着选日子成亲了。
宁净婉是嫡女阴山王是她外家她就是拖成老姑娘都有人要,宁姝可不一样,没有靠山也就只有趁着现在年轻赶紧找个好夫家。
如今这一闹,各位贵女心中就嘀咕开了,她们也不是心疼宁姝,就是拿了个把柄能说宁净婉的坏处。
平日里这位做事可是滴水不漏,今天难得的递了话头给她们,她们岂能不接。
听着旁边四起的窃窃私语,宁净婉心中愤怒,她们也配说自己的闲话?
懒得在这听她们编排,却也做不出和她们辩解的行为。她也起身离开,宁姝这事是有辱家门,不可能善了!
她愤怒异常头一遭在公开场合失了风度。
宁姝回到帐篷到头睡下,翠云从下午就想问宁姝今天到底怎么了,可这人一回来就睡下,翠云只能守在床前等宁姝醒过来。
这一睡就睡到了月上中天,梦里不大安宁,不然恐怕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什么时辰了?”
翠云在床前惊醒:“小姐,已经子时了。”
半夜了,宁姝伸了个懒腰:一下午滴水不沾,腹中传来浓烈的饥饿感,随而她问:“晚饭那边没叫人过来请么?”
“没有。”翠云摇头,心中也疑惑,今日怎么没婆子来叫他们吃饭。
宁姝心中了然,恐怕以后那边都不会来叫她们去吃饭了,她起来换了身衣服穿上。回来睡的急,衣服没换就睡了。
翠云帮她把头发拨起来,触目惊心的掐痕映入眼帘,此刻比之下午时,红痕已经隐隐发紫。
“小姐,脖子上更严重了!”
宁姝拿过小镜子看,白天还只是红痕,现在淤血凝到一处青紫了一片。看着确实有些吓人,宁姝想到今天的险境心中还犹如擂鼓。
差点就没命了。
和命相比,这点青紫真算不得什么。淤青处有酸肿刺痛传来,睡了一觉没活动,现在脖子都动的不大灵活。
穿戴整齐,宁姝往脖子上围了块纱巾遮住淤痕。
“走吧。”
睡了半天,嗓子到没有那么痛了。
“小姐,这么晚了我们去哪啊?”
宁姝回头:“你不饿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