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后五年的生存率不足百分之八。
这个结果并不是她想要的,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新垣田为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并在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之后,悄悄地踏上了生命最后的旅程。
而她现在已经到达了第一个目的地,若不是夏琳突然打来电话,她拍完这个视频就打算出门去蹦傣迪。
可是现在她已经在马桶上坐了快十分钟了,怒火中烧的夏琳却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了,新垣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百般无奈之下打断了好友的“控诉”。
“你放心,我对自己的身体有数,我就出来散散心,等我玩够了就回家。”说到这里,新垣田的语气中多了些笑意,“而且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结婚的时候我可是要给你当伴娘的!”
……
安抚完夏琳的情绪,新垣田挂断电话,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现在就这么难过,等我真走那天,你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新垣田又是一声叹息。
她随手扯过一旁的厕纸,准备解决完赶紧站起来,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快二十分钟,现在腿都有点麻了。
可是就在新垣田将垫着厕纸的手伸向后面的一刹那,原本安静的洗手间里突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
“住手!!!”
“不要啊!!”
“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新垣田的动作一顿。这一刻,她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般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她下意识地想要握紧拳头,可她刚一动,甲片锋利的尖端就扎在了她的手掌上,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随之而来的是本甲即将被掀开的疼痛感。
新垣田眉头微蹙,这钻心的疼痛制止了她的动作,也将她从刚刚那股无边的恐惧中拉了出来。
她强行抑制住自己的颤抖,她先是抬手拿起手机,划拉半天也没看到有哪个APP正在后台播放。
在确定不是手机出了故障之后,新垣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可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打碎了她长久以来的认知。
尖叫声已经消失了,可它所带来的恐惧还没有停止。
新垣田心中默念着二十四字真言,咬牙抬头看向对面的镜子。
在决定抬头的这一秒,新垣田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无论一会儿在镜子里看到什么,哪怕是像恐怖片那样,此刻在她的肩膀上骑着一个红衣女鬼,她都不会被吓破了胆。
可是当新垣田看清镜中的景象之后,她的心猛地一震。
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有整蛊摄像机,也没有红衣女鬼。
除了她那张被吓到苍白的脸以外,镜中什么都没有,一切如常。
新垣田呆呆地看着对面的镜子,过了许久,她才自言自语道:“是幻听吗?我可能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刚刚拽的卫生纸已经被她失手掉到了地上,新垣田又扯了一段,准备继续刚才没有完成的事情。
可是让新垣田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叠纸的时候,刚刚听到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请先等一下!”
听到这个声音,新垣田动作又是一顿。她顺着声音的方向低下头,然后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自己刚贴上不久的新甲片。
白炽灯有着和自然光截然不同的光效,在洗手间明亮的灯光下,新垣田看到了迄今为止最惊悚的画面——甲片上那五个小人原本各有各的表情,可是眼下,这五个小人竟都齐刷刷地盯着她,贴在她大拇指上的那一个甚至还朝她挥了挥手。
“你好。”
此时此刻,新垣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在这种连恐怖片都拍不出来的惊悚时刻,看着小人笑眯眯的脸,新垣田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夏琳。
“宝贝,我好像真的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