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神佛二字,小鱼眼前一亮,立即合掌闭眼口中喃喃:“神佛保佑,神佛保佑……保佑我家小姐平平安安,长命百岁,要是拿命就拿我的命好了。”念着,莹莹泪珠从眼中滚落。
苏安不明就里,只听得‘神佛’二字,于是合掌跟着小鱼一起祷念。
书院杂役房院偏角一处桂花树下,一张简陋方桌坐了三个人,抱马文才下山的杂役章大胆就在其中。
他望着桌上未开封的好酒吞咽口水,瞄了一眼对面的二哥孙一虎现在的孙大,又瞧了一眼身旁的义弟林上飞现在的林飞,见两人都沉肃不言,想到大哥李酒旗现在的李九去探公子消息还没回来,心里无声叹口气,再望回眼前好酒垂涎舔舌。
院门被推开,老大李九从外回来,三人全都站起,他盯着章大胆不说话,许久他才出声,“算你小子好运!”
闻言几人松了口气,章大胆咧嘴大笑,“我都说了,人没事,大哥你还不信,偏要去探探。”
这老大李九正是方才与小鱼路过之人,也是祝英台受伤那夜奉上马文才被盗弓箭之人。他们四人都是钱原的人,被钱原安插进书院照应柳榛。其中唯有老大李酒旗知道柳榛真正的身份。
“说起来也是赶巧。我陪老张在后山马厩喂马,看见公子和那马文才要上后山采药,我想着大哥说的话‘公子若是身边无人,去的又是什么危险地方,你们一定要跟去看看。’尼山书院最危险的地儿不就是后山吗!”章全旦拍手道,“我就跟了上去……”他将如何遇见柳榛,如何被柳榛命令去抱马文才下山等事统统说来,“咱们这公子虽然病气了点,但他是个男人!就他这身子骨从后山一路跑下来都没停过,我抱着马文才都没跟上啊。为朋友舍生忘死,就这一点,我章全旦佩服他!”说完他捞起大碗,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
“呵,这就让你佩服了。”林飞笑道,“他们这些公子哥,就知道寻欢作乐,不务正业。日日往后山跑什么?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累我们遭罪。”
“阿飞,你别忘了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公子,公子出事就是我们保护不力。”
林上飞虽敬佩大哥,但委实讨厌他这忠心耿耿的模样,“大哥,这也没别人,我就发发牢骚,你也太紧张了。现在倒霉的是马文才,咱们公子不好好的吗?”
孙一虎:“没那么简单。这马文才是杭州太守的公子,他出了事,跟他在一起的又是我们公子,他要是好不了,难保这位太守不会迁怒。”
几人都不说话,场面一时安静无比,章全旦端着碗正要豪饮,见他们这样他不敢喝又不舍得放下,就端着碗凑了过去,学那偷油老鼠小口咕嘟咕嘟,越喝越忘情,索性仰头喝尽,豪迈地把空碗往桌上一放,抹嘴道:“嗐!管这些做什么,俗话说‘天塌了有高个,水淹了有矮子’。这劳什子太守要迁怒,钱老会去想法子,总犯不着我们来愁,来想的。”
默了一阵,继而爆发爽朗的笑声,李酒旗举酒道:“不错,大胆说得对。来,喝酒!”四人碰碗,大口饮酒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