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有些严厉。
管家点头如捣蒜,慌忙应下然后又让夏翠萍给月江磕了个头才离开。
月江有些无奈,她也只是随便一说,没想让人卑躬屈膝。
“你打算一直在这厨房监视吗?快开席了。”林秋看着陆陆续续往外端菜的仆人,他手里不知道从哪拿来一个馒头,看着这些大鱼大肉直流口水。
月江指着门口的老周:“我跟老周去试毒。”
老周拿着碗筷站在厨房中央的长桌边,每出锅一道菜他要先去捞一筷子。
“我也要去试毒。”林秋开始嫌弃自己手中的馒头,四下张望着找碗筷。
三个人在这里吃得满嘴是油,最后还是由老周点评了一句。
“嗯,都没毒,只是盐多了点。”
不得不说,在厨房比跟在李元岐身边划算多了。散席的时候在游府门口集合,徐钊在小声抱怨:“这个讲完那个讲,这个敬完那个敬,饱饭都没吃上一口。”
月江看了眼李元岐的马车:“殿下喝酒了吗?”
徐钊道:“只喝了一杯,其余的都是文先生替了。”
“那就好。”月江跳上马车,回去的路上她依然要寸步不离地守着李元岐。
李元岐的心情似乎很好,他看见月江进来脸上又露出笑容。
“殿下心情不错啊。”月江依旧是坐在原来的位置,坐得端端正正,以前挂在腰间的佩刀,现在直接拿在手中。
“要回去了,自然心情好。”李元岐靠在软垫上摆弄着眼前的棋盘。
月江心事重重,她一直就是那种思虑过度的人,即便是现在这种人人欢喜的时刻,她依然愁眉不展。
李元岐往棋盘上摆着棋子,他自己和自己在对弈。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月江:“怎么了,现在还这么紧张?”
“还没到京城,属下自然是没法轻松。”
李元岐也不觉得意外:“按理来说你是对的,可现在一切都还好好的,你也可以放松一下,没必要时刻这么紧绷着。”从这些时日的相处他知道月江这个人做事谨慎得过分。
“属下的职责是保护殿下安全,只要没回到京城,这任务就没结束。先前殿下中毒的事情,已经是属下的疏忽,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那不能怪你,谁能想到安神香被换掉了,而且还是在出发前就换掉的。”
月江听到这话有些疑惑:“殿下是知道谁做的这事了?”
“我让徐钊飞鸽传书回去问了下,准备这盒熏香的人是谁,结果一查才知道那人死了。就在我们离开京城没多久,那人就暴毙而亡。”
“殿下是认为现在的队伍的人都可以排除嫌疑了吗?”月江这么说自然是还有所怀疑。她对来江州的所有人进行过观察和分析,有发现可疑的地方,但没有确凿证据。
“我是觉得没问题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下毒的人没跟来,但是队伍中有人形迹可疑,有人在往外传递消息。”
李元岐笑笑:“有人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不稀奇。你看你这么多日严防死守,他们都没机会下手了。放松一点,说不定就能看到他们浮出水面,也用不着你费尽心思去查。”
大概是明白李元岐的意思,月江对自己这种严防死守的安排有些怀疑。刚才李元岐的话仿佛在告诉她,就是因为她管太严,所以鱼儿才不上钩。
可李元岐第一次中毒就差点死在这儿,现在他怎么还敢拿自己作诱饵。
看她不说话,李元岐又道:“陪我下会儿棋。”
月江看着那黑白棋子直摇头:“不会,要不然我把文先生叫过来。”
“别叫他,他今天喝得多了些。这马车摇摇晃晃,搞不好他吐我车上。”
李元岐想找别人,他撩开车窗帘子,第一眼就看到骑马的卢檀。
“别叫他。”月江忍不住阻止道,“他脚臭。”
在这种不怎么开阔的空间里,她实在不想和卢檀待在一起。
“好吧。”李元岐有些无奈,“那就林秋过来。”他没喊近处的卢檀,喊了马车前面的林秋。
林秋莫名其妙地回头:“殿下何事?”
“陪我下棋。”
“是。”他欢快地上了马车。
剩下来的时间,月江继续保持着她的警惕。无论棋局谁输谁赢,她都没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