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事,莫妄言。”刘夫人笑了笑:“任儿你也莫要紧张,进了宫,放平心态挺好。”
一车无言。
宫殿恢弘大气,白婉亦此刻敢笃定,自己行商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富丽堂皇的造景,金樽盛清酒,玉盘供珍馐,龙供凤斗,檐角纹雕皆显贵气。
循规蹈矩的宫仆衣装整洁,似是和朝廷的官员一样有品阶,连衣服样式都细分了。
……
步伐整齐到令人震惊。
白婉亦正准备入座,可刘府的席位上,只有刘昭熙边上有位置了。
可是坐在这边说好像有点怪怪的呀。
见刘昭熙笑着和自己招手,白婉亦还是落座在他边上。
“今日众爱卿不必拘礼,权当朕宴请诸位参加我儿的满月宴罢。”
上边传来清清冷冷的声音,说的话很有温度,但却好像略有点隔膜感,日婉亦循声向上望去。
“袁宿,现任天子,这人向来寡欲,看着清冷倒不奇怪。”刘昭熙无所畏惧的耸了耸肩。
“他是天子,给点面子吧你。”白婉亦撞了撞他的肩。
群臣奉承,画面极为和谐,白婉亦心想这御嘉帝弱冠之龄登基,还不是原来的储君,倒是能把君臣之事处理的这么好,定是个厉害人物。
这人在兵权上颇有造诣,可以说把手里的兵权攥的很紧,不知朝中的将军为他效力,他自己手里直接能控制的兵也挺厉害,据说当年先帝去世时,有两位皇子造反,欲将之朝堂夺到手,将军们伺机不动,还是他用自己手里的兵镇住的……不过,先太子的兵马,现在好像也与之融为一体了吧。
“众爱卿,且将之当作与北疆议和成功的第一步罢,今夜朕与众爱卿不醉不归!”袁宿如是说道。
群臣似乎早已习惯他言语间的奇怪屏障,学会了自动忽略,都与之攀谈起来,画面可以说是相当温馨。
一波波舞女,乐师表演极为精彩,白婉亦也全神贯注的发呆着,看都不看刘昭熙一眼,不知刘昭熙盯她盯得都快生花了。
“昭熙哥哥边上这位,我可从未见过,不是刘家人吧。”
不知何时按钱走来,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柳叶眉,薄红的唇甚是美丽。那双眼睛眯着笑,却好像笑里藏刀。一身轻黄色的衣裳,配上可爱的发饰。
白婉亦简直要直呼,好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姐!
可刘昭熙下一句话,让她如遭雷轰。
“公主殿下,臣惶恐。”
白婉亦下巴要掉。
四公主殿下?!看到与自己有婚约的准驸马与陌生女子同住一席…………
…… 完蛋了
“昭熙哥哥与我从小一同长大,萱莺只觉得这样叫,更加熟络些罢了,话说,这位小姐缘何要坐在刘家座上……”
话音未落,刘昭熙便笑着回到:“回殿下,这位是白毅白丞的遗孤,名叫白婉亦。”
萱莺眸子一亮,然后朝刘丞相的方向看去,与之对视,缓缓地点了个头,似乎在行礼。
白婉亦尽收眼底。
“白丞相在时执政廉洁,人也刚正不阿,既然圣上方才都说在座各位都是他的座上宾了,那我自然没有遣人的道理了,不过……”袁萱莺笑了笑,望向刘昭熙,又道:“昭熙哥哥,你与我还是有婚约在身的,可不要过于……免得遭人诟病。”
她似乎把“婚约”二字说的,有些咬牙切齿的。
白婉亦起身,朝萱莺简单行了个礼,道:“殿下,宫宴热闹,民女有些不适,想出去透口气。见殿下也无在这的打算,不如…… 同行?”
刘昭熙瞠目望向白婉亦,见白婉亦仍是没看他。
“也好,这儿嘈杂,本公主便带白姑娘在宫里头打转打转罢。”说毕,萱莺转身就往殿门外走去,白婉亦匆匆赶上与她并行。
“公主殿下,且慢。”
萱莺笑了笑,对白婉亦道:“白小姐,现在门口候着我罢,昭熙哥哥似乎还有话要跟我说呢。”
见白婉亦己离远,刘昭熙开口:“殿下……要干什么?”
“白小姐要与我同行在宫内逛逛,你说我干什么?哦,她是你心仪的女子,你怕我动她,是吗?”萱莺又笑道:“我跟我那些姐姐可不一样,不然,你大可以求刘丞相把这婚约再拒了,不是么?”
刘丞相答应了这门婚事,刘昭熙断然无法决策,自古媒灼乃父母之命。
“是,望殿下……不要为难她……”说罢刘昭熙别过脸,无言。
宫宴乐声,酒筹交错,实在吵杂,两人言语刘丞相楞是听都听不见,见公主离去,神色仍不变,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刚想凑近刘昭熙问他方才聊了什么,刘昭熙先一步开了口。
“爹,真不能拒了这门亲事吗?”
……
四公主缓缓走出殿门,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