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得加好多个滤镜才能叫人吃得下去,三代审视着面前人白发、红眼、俊俏的脸,深呼一口气。
千叶感觉井野还在盯着她,不好意思直接解开变身术,往前走了两步,轻声道:“我是千叶啊火影爷爷。”
三代一怔,视线落在佐助身上。佐助神情复杂,点了点头。
千叶拉着三代拐了个弯,直到不在井野视线里才疑惑道:“火影爷爷,你怎么了?”三代偏过头,不愿看她:“你用了变身术?先、先变回去。”千叶乖乖应了。
三代这才正眼看她,语气复杂道:“你刚刚那样子,很像一个人……怎么想变成那副样子?”千叶眨眨眼睛,小声道:“最近花太多了,钱不够,我想试试帅哥买花能不能叫井野打折……”
三代一噎,许多话在心里打了个转,最终才吐出来:“以后不要这么做了,钱不够的话再和我说,合理的需求我都会考虑的……”千叶点头。
佐助则问:“千叶是按自己长大后的样子变的,像谁?”三代火影咳了两声:“仔细想想也不是很像,只是眉眼神色格外神似,是我眼花了。”佐助还想再问,三代已和他们道了别。千叶抱着花,一边拉着佐助的手,催促他早点回家。
家里庭院中央种了一丛海棠,枝干强健枝条柔软,花色鲜艳而娇美,灼灼盛放,那样明丽的红色,叫人一看就为之一快。
千叶把花束递给古介,祝他生日快乐。老人家脸上笑容深了些,语调轻快地道了谢。他一边招呼两个孩子吃饭,一边取了只花瓶把花摆在客厅,才满面笑容地坐到饭桌上。桌上他提起来佐助的豪火球之术也练得差不多了,不知道有没有测过查克拉属性,他也会一些忍术,如果佐助想学……
佐助眼睛冒了光,说想,话声清脆而果断。
年少的时光如流水一般淙淙过去,千叶毕业的那年,她彻底成了无业游民。佐助成了名下忍,领了出村任务,一去不复返。千叶哭着送走他,逼迫他许诺要早点回来,自己在村子里却无事可干,无聊中天天想着佐助吃得怎么样,睡得怎么样,和同伴相处得好不好。夜里还常常因为噩梦而惊醒,醒过来却死活想不起梦里的内容,叫千叶心内隐隐生焦。
佐助的带队老师是旗木卡卡西。当时他来家里做客,说即将成为佐助的老师的时候千叶有点呆,她的视线划过卡卡西裤兜里的书,不由痛心疾首,最初的那个高冷白毛酷哥究竟哪儿去了?好像只是一恍惚,人就彻底变成了废柴大叔,成天没精打采地看小说。
千叶因为意外的分别而神思不属,古介看不下去,让她找个活儿干。千叶应了,心里还在茫茫然想:她是不是不该答应佐助,不成为一名忍者?两个人的圈子差别太大,遇见的人遇见的事都不一样,渐渐的,是不是也就像是异地而处的恋人一般,无话可说,无言以对,最终只能分道扬镳?
千叶不再去想,见雨水一滴一滴地打在屋檐上,顺着房顶的弧度汇聚,又落下来,来了想法。她问三代,那些之前他帮他们收着、怕他们乱花的宇智波的钱财能先给她一部分吗,说准备翻新一下宅子。
三代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当时火影办公室的人来来往往,老人家急促咳嗽着,人们都围上去关注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的身体健康,千叶也担心地去看他。
只不过提了一次,房子翻修的事就放下了。
因为佐助回来了。
他的身上添了许多伤,万幸不会留疤。被强迫着褪去衣衫的少年人皮肤在阳光底下雪一样白,伤痕也并不丑陋,脸颊窘迫得发红,别别扭扭地叫千叶看,极为气恼的样子。
有泪水一滴一滴地流下去,落在他清瘦的脊骨上,烫得他跳起来,捧着妹妹的脸说没事。
千叶哽咽中反驳他:“……是姐姐。”